不多時地上已經躺了許多屍體,只剩下幾個人氣喘吁吁舉著刀,像看魔鬼一樣看著其人,手不停在抖,害怕的不敢上前。

“留一個。”

“是。”

話音剛落,就見自家主子正在解衣裳,陶遠一愣,隨後收斂心神,認真完成任務,選了其中一個看著精明一點的留下活口,其餘的都倒在了他的刀下。

“別過來。”

姜妤晚見對方脫衣服,又落下兩行清淚,只覺自己剛脫離虎口又進狼口。

但對方只是將自己的外袍披在她的身上,隨後蹲在她的面前,雙眼坦蕩的直視著她。

姜妤晚長睫微眨,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突然大聲哭出來,撕心裂肺,痛苦至極。

程宴被嚇了一跳,慌張的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口中笨拙的哄道:“別哭了,沒事了沒事了,你沒被......”

想了想,還是換了個說辭。

“你看你衣裳都是完好的,什麼都沒發生,也沒人會知道這件事,別哭啊。”

姜妤晚聽著他的安慰,突然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程宴連忙扶了一把。

就見她跌跌撞撞往前方跑去,這才看見那裡還躺了一個女子,看那樣子是被糟蹋了。

程宴皺眉,也沒上前,只是站在原地,默默看著她將人抱起,兩人又哭了起來。

姜妤晚手中輕拍著清安的背,口中不斷安慰著,沒事了沒事了,但也心知這件事是不可能這麼簡單就過去的。

身為女子,最為重要的貞潔沒有了,怎麼會沒事。

還有今晚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在背後謀劃的?那個谷氏?

想到這,姜妤晚眼底浮現一抹恨意,頭一次產生想將人千刀萬剮的想法。

為什麼,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

姜妤晚扶著清安起身,望向默默站在一旁的程宴,隨後齊齊下跪。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名喚姜妤晚,還望恩公告知姓名,好讓我來日報恩。”

程宴連忙將人扯起來,擺手道:“程宴,不過報恩就不必了。”

說完,招手示意陶遠將人帶過來,後者一個用力,那人就跪跌在姜妤晚二人面前,惶恐的瞪大雙眼。

姜妤晚看清那人樣貌,頓時氣血上湧,氣得捏緊了雙手,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把清安拽走的男人。

“饒命啊,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您高抬貴手饒小的一命。”那人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想起剛才二人眼睛都不眨的大殺四方,當即嚇得直磕頭。

一時間無人開口,只聽得幾聲女子哭泣聲。

男子見狀,扭過頭看向正抱作一團的兩人,又看向冷著臉的程宴。

心中道:這兩個橫空出現的臭小子身手不凡,當前只靠自己一人是絕對沒辦法脫身的,這兩人既然是來救人的,那若是自己將事實和盤托出,會不會能得一線生機?

想到此他連忙搖頭,苦著臉哀求道:“公子,大爺,爺爺,求你了,饒了我吧,我可什麼都沒幹,小的一閹人,就算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力啊。”

聞言,眾人都是一愣,急忙看向哭得一臉傷心的清安,後者抽泣著,臉色發白,像是快暈厥過去一般,根本不明白他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