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這麼明顯吧,剛才要不是我,你就暴露了。”鍾小蝶咬牙切齒低聲道。

楊鳳沉默了,沒有回話。

她剛開始偷拿了那盒雪花膏,沒人發現時,心裡充滿了滿足和喜悅感,可是沒多久她就開始感到不安和後悔,每天都在擔心會被人發現。

這種情緒在那天被鍾小蝶點破後達到了頂峰。

她會忍不住想,就連鍾小蝶這種豬腦子的人都能發現她偷了蘇楠的雪花膏,那其他人會不會也發現呢?

要是被發現了,她一定會被送進監獄的,蘇楠她一定會報警。

秦曉蘭和蘇甜甜只是在背後編排蘇楠幾句,都被關了三個月,那她這個偷東西的,豈不是要被關的更久?

“我準備把東西悄悄放回去。”楊鳳深呼吸幾次,終於下定了決心。

誰知,她剛說完,就被鍾小蝶尖聲反駁了:“不可以。”

“為什麼?萬一被發現了,不光我,還有你,都沒個好下場的。”楊鳳皺起眉,疑問道。

鍾小蝶吞吞吐吐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很明確的是,她並不想還回去。

因為她只塗了幾次那個雪花膏,就感覺面板好了不止一星半點兒,她從來都沒用過這麼好這麼貴的東西,她捨不得還回去。

哪有人放走到了嘴邊的羊羔呢?

“不會被發現的,你瞧瞧,今天鬧這麼大動靜,都沒有揪出咱倆,更何況以後呢?只要我們以後用的小心點,就不會被發現的,你相信我。”

鍾小蝶一把抓住楊鳳的手,眼神堅定。

楊鳳感受著鍾小蝶越抓越緊的力道,心裡不可避免地動搖了,猶豫了片刻,還沒來得及回話,廁所門就被敲響了。

“誰在裡面啊,老半天了,別人還要上呢。”

“馬上。”鍾小蝶回覆了一句,又補充道:“你先回去幫我拿點紙唄,我好像沒帶夠。”

外面的人又抱怨了幾句,才轉身離開。

鍾小蝶連忙推著楊鳳走,嘴裡道:“就這麼說定了哈。”

楊鳳一臉懵的就被安排了,當下也顧不了那麼多,左右觀察了一會兒,見沒人,才小跑著回到了宿舍。

*

晚上吃完飯,蘇楠被周讓喊了出去。

兩人站在知青點外的大桑樹下,蘇楠踢著腳下的小石子,一疊聲追問道:“你去幹什麼呀?一去去一個星期。”

周讓定定看著蘇楠半響,下顎線條緊繃,像是在做著什麼心理鬥爭,好半響才沉沉吐出一句:“去幫公社做點事兒,你的活兒我會讓丁茂幫忙做的。”

還是先不告訴她黑市的事情了,等以後各方面都穩定下來了再說。

畢竟現在幹這行還是存在危險性的。

“丁哥?”蘇楠歪了歪頭,有些沒想到他會讓丁茂來幫她幹活。

“嗯,我跟他的關係還可以。”周讓點點頭。

“那你早點回來,路上注意安全哦,我會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