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田前輩,其實這事您也能辦到……”

稍微恭維了富田健次郎後,馬明遠才道出原由。原來,街頭的小偷扒手不少人都是選這種瘦小枯乾的體型,體貌特徵本就吸引馬明遠注意,加之一屋子人雖然都看門窗,只有這人稍一打量就目光躲閃,讓人生疑。

之後把人拉出來,注意到此人食指和中指上有老繭,基本就判斷出七七八八。再一問被抓的經過,妥了,九成就是扒手團伙成員,而且還是剛入行不久的生面孔,才會在犯案後被老大派過去探聽訊息。

富田稍一回憶,確認馬明遠說的基本符合,心中對他的觀感略微提升,感覺這支那小子並非完全不學無術,至少剛剛的觀察力和判斷能力,必須是在街頭廝混過些年頭才能積累下來,看來他擁有背景的同時,也是個肯下苦功夫的警務人員。

這個判斷,讓行伍出身的富田健次郎對馬明遠的觀感好了很多。

哼了一聲,富田剛要開口,沒想到馬明遠直呼這個扒手太軟蛋,還沒過癮就撂了,於是嬉皮笑臉的跑向下一間牢房,看的富田直皺眉,有點摸不清這支那小子來這裡的真實目的來。

馬明遠連續看了兩間牢房,終於在第三間中,發現一個寬額頭、小眼睛、高鼻樑,帶著一副眼鏡,留著一頭長髮的傢伙,相貌特徵與賀安才說的那位岡野進完全相符。

只是,MD,馬明遠心頭暗罵,這人看著好像在哪裡見過……

馬明遠捋了一下記憶,確定過來以後並未見過這個日本人,難道是過來之前,好像也沒有啊,那這人怎麼會看著有點眼熟?

罷了,暫時不考慮這些,馬明遠指著岡野進,對看守示意,將他也拉出來。

一看是岡野進,富田健次郎炸毛了:

“八嘎,不行,這是帝國臣民,絕對不行!”

富田也是有點怕了,就衝馬明遠剛才那通狠手,一旦拉出來狠狠收拾一頓,不死也去了半條命,萬一激怒了署長,算誰的責任?

誰知馬明遠義正言辭得反駁:

“富田前輩,在我看,只要是關在這裡的,無非是兩種人,犯罪的人和即將犯罪的人。不拎出來好好敲打一下,怎麼知道是不是罪犯?剛才那個扒手太軟了,不過癮,我得試試這種戴眼鏡的,看看他能挺多久……”

“不行,絕對不行!”

馬明遠不理揮手拒絕的富田,扭頭問看守岡野進為何被抓。

看守見富田沒阻止,也就告訴他,這個傢伙叫“岡野進”,是從本土過來遊歷的學者,只是剛剛下船就被同行的一名年輕女性揭發,說他有反對天皇的言論。

呃,麻蛋,來中國東北,還帶著年輕女人,偏偏還沒擺不平,岡野進,你玩的可真花!

馬明遠心中吐槽,同時也稍稍安心,反對日本天皇,還好,只是言論,沒抓住真憑實據,只要下點力氣,並非不能挽救一下這老色鬼。

心中雖然如此想法,表面上確實義正言辭的質問看守:

“那個女人在不在,一起帶過來。我保證,就在這裡,我就能讓兩個傢伙都認罪伏法。MD,天皇陛下是天照大神後裔,神裔豈容幾個賤民玷汙?不對,連談論都是對天皇陛下的侮辱!

不行,就衝這份舉報,這兩個賤民,我都要好好收拾一下,讓他們管住自己的嘴巴!”

唔——

一句話噎的看守與富田竟然無語,麻蛋,怎麼這個支那人比我們日本人還日本人?

尤其是富田,感覺似乎被站在道德制高點的某個小子,給逼到了牆角,若是繼續反對把人帶出來,豈不是也成了反對天皇的同案犯?這個鍋他可不背。

略一思索,富田忽然有個想法,難道說,這個小子的目標,就是這個叫岡野進的學者?想到這裡,他點頭示意下看守,他要看看,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支那小子想玩什麼花招。

誰想到,那個岡野進剛被看守拖出來,馬明遠抄起警棍又是劈頭蓋臉的揍過去,這次下手更狠,不僅是警棍,時不時還用皮鞋狠狠的踢踹,就好像踢皮球一樣,將個瘦弱的學者打的滿身是血,抱著頭不住的哭喊嚎叫求饒。

這個……是自己判斷失誤麼?

見到馬明遠絲毫不留手的打發,富田兩眼有點發直,這,這,這不像是救人啊,怎麼好像是有仇,故意來找機會弄死這個岡野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