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閣下,我有辦法,找出,其他小組,真的,我有辦法!”

這下馬明遠不得不站住了,有些不可思議的慢慢轉身,凝視著千島裡惠。

“你有辦法?怎麼可能。”

千島裡惠死死攥住上衣,讓其擋住自己的身子,慢慢抬頭看向馬明遠,肯定的點頭:

“我知道,閣下,不,大人,是想知道日本在遠東的行動,我有辦法。”

不等馬明遠坐回沙發中,變節的日本女特務,已經竹筒倒豆子,將自己的辦法說了出來。

原來,千島裡惠被派到赤俄後,一個偶然的機會,前去哈巴羅夫斯克出差,在街頭遇到了熟人,曾經在特工學校受訓時的女同學。

雖然彼此都明瞭日本特務的行動準則,那就是彼此不允許進行橫向交往。但是,由於剛剛失去女人最珍貴的東西,心情極度低落的千島裡惠,鬼使神差的走上去,與那位叫做中野正美的同學,打了一個招呼。

中野正美非常非常非常吃驚。

但是,因為兩人在特工學校時候是最要好的朋友,雖然明瞭紀律,中野正美還是熱情的招待了千島裡惠。

兩人聊得非常開心,千島裡惠坦然說出自己的失去以及迷茫,中野正美則告訴她,這件事,早在特工學校時候,她就已經失去了,而那個男人,就是那個試圖女幹汙千島的教官。

有著相同遭遇的兩個女人,在異國他鄉,彼此的心拉得更近,再次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在此之後,兩個人經常私下聯絡,相約偷偷出去見面、吃飯,無話不說,甚至連彼此的任務也進行過交流。

而這,就是千島裡惠能夠弄到任務詳情的辦法。

聽完這個計劃,馬明遠並未馬上表態,摩挲著下巴,思索了一會,才緩緩道:

“兩個問題,第一,利用友情,出賣朋友,你不愧疚麼?第二,你曾向我反覆懇求,不想與日本敵對,做傷害日本利益的事情,那眼下算什麼?”

千島裡惠把頭深深埋在胸前,身子有些顫抖的站著,不敢與馬明遠對視,對著馬明遠深深鞠躬,才道:

“哈依,回稟大人,正美是個好孩子,比我小兩歲,家境非常困難,是北海道的漁夫之女,在特工學校中就深受欺凌。她告訴我,來到赤俄後,為了潛伏下來,她不僅讓好幾個男人欺負過,而且,至今這些男人還在不斷欺負她,我不想她繼續下去……

另外,以我的瞭解,日本帝國的這次行動,一定是動員不少潛伏小組,所以,才會在暗語廣播中,播報的資訊如此模糊。因此,縱然行動失敗,只要正美自己不主動說出來,短時間內不會有人懷疑到正美頭上……”

然後,千島裡惠遲疑了,過了好一會,才開口:

“還請大人原諒,之前裡惠是提出過非常過分的請求,至今,裡惠依然如此堅持。但是,裡惠明白,中國人有投名狀一說,裡惠想投效大人,就一定要交出一份合適的投名狀……”

說話間,千島裡惠慢慢抬頭,滿臉羞紅的道:

“本來,裡惠是想用自己的身體作為投名狀。若是大人不肯接受,裡惠就會明白,大人果然是言行如一的好人。那麼,裡惠就會用這個情報來投效大人……”

突然,千島裡惠雙膝跪倒,以極為鄭重的利益,雙手交疊拜服,以頭觸手,大聲道:

“蘇密媽澀恩(對不起),裡惠妄自揣度大人的心思,給大人添麻煩了!”

未置可否,馬明遠沉吟了一陣,才道:

“現在是半夜了,而且,既然其他情報組都行動起來,你怎麼確定,你能聯絡上這個……呃,中野正美?”

千島裡惠聞言,激動的抬起頭,對馬明遠點頭:

“請大人放心,裡惠一定可以完成任務!”

第二天上午,馬明遠得到了千島裡惠的報告,就在停在小站加煤加水的功夫,她用電話聯絡上了中野正美,不出所料,中野正美將行動和盤托出。

“大人,正美不是沒有懷疑,她回答的時候非常遲疑,反覆問我,打聽這些做什麼。裡惠沒有回答她,最後,最後,正美還是說出了她所知道的。而且……”

千島裡惠說到這裡,語氣中異常悲涼:

“而且,正美在放下電話前,要我,多多保重……以前通話,她從未這樣說過,我想,她一定猜到了什麼……”

讓千島裡惠離開後,陳興亞正色道:

“明遠,這日本娘們的話能信麼?即便能信,對方既然猜到了,豈會不報告日本上司?我們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