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走了!

感覺自己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大內孜幾乎要內傷吐血,可他顧不得去找中國警方的茬,揮手命令謝苗安排火車頭。

看著己方車隊駛出火車站,方子謙不甘心道:

“處座,就這麼走了?我們繼續拖下去,足夠把日本人那點心思拖黃,到時候日本人雞飛蛋打,正好出一口惡氣。”

汪芝右無奈搖頭,嘆口氣道:

“你當我不想?可是,我們來哈爾濱是幹什麼的?是破案,是結束中日對峙。現在日本人找到犯人,一門心思要抓人,我們出手阻攔,豈不是還要繼續對峙下去。到時候無論張敘五還是輔帥,甚至遠在北平的副總司令,都饒不了我。”

頓了頓,他繼續道:

“我今天過來,就是拖下時間,從火車出站,到我們撤離,拖延了將近一個小時,他們置備火車頭,也要二十多分鐘,這就算是為明遠爭取到一個多小時功夫。有這些時間,想來他多少能做一些安排吧。”

汪芝右的判斷並不準確。

事實上,在中方警員撤離後,車站上的中國職員都知道了,謝苗是在給日本人做事,於是工作時候很不上心,拖拖拉拉的耽誤了很久,氣的謝苗暴跳如雷,偏不敢換赤俄職員上去,以毛子的性格,這個鐘點早該喝高了,換上去只怕更加誤事。

終於,當火車頭駛出哈爾濱車站時,距離齋藤與三郎的列車出發,已經過去將近兩個小時。

開車的那一刻,不少日本特工偷偷看錶,對這一趟旅行的前景不大看好。

可是,大內孜不管這些,路上不顧速度上限,幾乎要拔出手槍威逼,玩命催促司機和司爐加速。

單個火車頭畢竟輕快,加上幾個司爐如果累得幹不動,還有日本特工隨時替補,一路上風馳電掣的向西衝去。

這一路上,除了補充燃煤和水,火車頭一刻不停,帶來的二十個日本特工一個個累成狗,終於在即將天明時候,追上了前方正在行駛的列車。

坐在賓士的卡車上,雖然被顛的好似坐過山車,“黑毛狗”還是非常開心,不斷扭過頭,去和後面車廂裡的老齋藤說話:

“這位先生,我真是服了你的謹慎。一想到日本小矮子追上列車時的那副嘴臉,我就樂的要噴出來,可惜啊,不能親眼看看,實在太遺憾了。”

卡車司機卻比較鬱悶,就這輛破卡車,從中途下車的車站開出來,這麼顛簸的跑了一百多公里,已經修了整整三次!

往後難道真要一路跑到滿洲里的邊境線?那可是三四百公里,一想到中間修車的麻煩,卡車司機就覺得一陣陣頭皮發麻:

“老大,這麼一路開過去,車子可受不了,我們得提前想辦法。”

“黑毛狗”混不在意,看看車廂裡堆滿的木箱:

“怕個毛,帶足了部件,不就是修修麼……”

突然,齋藤與三郎打斷他的話:

“不,等到下一個車站,我們棄車,乘火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