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省,哈爾濱特別市。

大內孜的手下終究是日本培訓出來的精英特工,撒開的關係網雖然不能說嚴密的籠罩整座城市,但尋找幾輛卡車還不算特別困難。

很快,各方情報匯總過來,三輛卡車的動向一個不少,聚集到大內孜手上。

聽完手下的報告,大內孜很是驚詫莫名,有些不可置信的掃視環繞一圈的部下,揚著手上的情報,冷聲道:

“諸君,請為我解釋一下,三輛卡車,去了背道而馳的三個方向,為什麼在車上都有看到齋藤與三郎?難道齋藤少佐是忍者,會分身術不成?”

一眾日本特工面面相覷。

之前得到齋藤與三郎“下落”的時候,這些個特工都是欣喜若狂,搶著回來報告,覺得這次能獨享大功。誰知道,聽來聽去,竟然冒出三個老齋藤,讓這些傢伙都傻了眼,尼瑪,這是怎麼回事,變戲法麼?大變活人?

這時被上司質問,自然沒人能說得清楚。

見到下屬一個個好像便秘的表情,大內孜知道自己也問不出什麼結果,好在,經過剛剛的發洩,他的頭腦逐漸冷靜下來,慢慢捋出點思路,重新詢問刑訊課長:

“那些白俄混混是不是交代,‘黑毛狗’經常使用的運貨路線,是走中東鐵路?”

刑訊課長點頭。

這是自然,從哈爾濱到赤俄邊境足有上千公里,以現在的卡車質量和運載噸位,不要說可運載的數量極少,路上的消耗的汽油就是老大一筆錢。

更何況這些卡車質量可不咋地,如此長途運輸一次,光準備的配件就得裝半車。“黑毛狗”要用卡車往赤俄運貨,別說賺錢了,不賠到當褲子都是好的。

大內孜忽然看向手下,嚴厲問道:

“‘黑毛狗’出現在哪一輛卡車上?”

一眾手下紛紛搖頭,他們的眼線根本就沒看到“黑毛狗”這傢伙。

對手下的情報蒐集能力越發不滿,大內孜只得繼續提問:

“去火車站的卡車上裝的是什麼貨物?”

見手下還是搖頭,大內孜心中怒火無法遏制,正要狠狠訓斥的功夫,遠處匆匆跑來一名日本特工,拉住一名大尉就要低聲彙報。

這一幕被大內孜看到,正好心中怨氣無處發洩,大罵起來:

“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過來,當著所有人面,直接說!”

那名趕來彙報的特工十分年輕,頭一次見到機關長助理發火,一時間不知所措,幸好他的上司在背後推一把,才踉踉蹌蹌的走到大內孜面前,敬了個軍禮,磕磕絆絆的道:

“那,那個,陸軍少尉竹中雄太報告,那,那個,卑職查明,‘黑毛狗’出現在火車站貨棧,卡車上裝載的都是長條木箱,據說是,是,日本罐頭!”

嗡的一聲,周圍這些特工們看向這個新嫩特工的目光中,夾雜了感恩、嫉妒、質疑等情緒。

大內孜看著眼前這個小小的少尉,也是情緒複雜:

此人剛剛出了個大丑,讓整個哈爾濱特務機關蒙羞,今晚竟帶來他最想得到的情報,若是真能抓住叛徒,倒是可以把他那點破事抹掉。

雖然如此,大內孜還是不放心,仔細詢問了情報的來源。

原來,竹中雄太雖然是新嫩小特工,機緣巧合卻結交了幾名中國警員。今晚,恰好有兩人就負責把守貨棧。竹中雄太不過用一筆不多的日元,就買通兩人,得到這條訊息。

滿意的點點頭,大內孜毫不猶豫下令分兵三路,他親自帶領主力前往火車站,同時電令在火車站的內線,必須阻止“黑毛狗”乘坐的那趟火車發車。

“哈!”

所有日本特工對大內孜躬身行禮,轉頭四散跑開。

東省警務廳。

日本人搞出的動靜如此之大,自然沒法瞞過東省警務廳甚至東高官官公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