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使用這種審訊方法也有個前提,就是必須針對還有求生慾望的人才有效。

所以,馬明遠藉助與老鬼子對話的機會,對其眼神進行觀察,並未從其中發現必死的決絕,才決定使用這個方法來逼供。

畢竟,比起其他酷刑逼供的方法來,這個心理戰的法子雖然看似耗時很長,實則未必會比使用肉刑得到口供的時間更久。再說了,身處哈爾濱,馬明遠也沒地方去搞一個各種刑具齊全的安全所在不是?

見到馬明遠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劉貴心中一顫,膽寒的縮了縮頭,手下卻是不留情面,一步將死了馬明遠。

馬明遠看到死局,正琢磨如何化解,陳二寶忽然闖進來:

“頭,老鬼子有動靜了,在哭喊著要見你!”

馬明遠聞言大喜,立馬在棋盤上一推,將棋局攪亂:

“這局算平局,走,看看去。”

看著散亂的棋局,劉貴露出苦笑,這個馬頭,竟然還有這麼一面……

就在馬明遠逼供的時候,大內孜自知逃不過一劫,硬著頭皮叫通了機關長土肥圓的電話,將齋藤機關“全體玉碎”的事情彙報過去。

可是,土肥圓畢竟是老牌特務,豈是那麼好糊弄的,聽完彙報就一點點的詢問細節,於是被他問出來,得知齋藤機關的頭目,齋藤與三郎並未發現屍體。

“八嘎!大內君,你太讓我失望了,簡直不知輕重,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你不知道是什麼嗎?還想著威脅支那人,混蛋,八嘎!我命令,發動帝國在哈爾濱的所有人手,全力尋找齋藤君!”

被土肥圓痛罵一通,大內孜雖然在電話中極為恭敬,流露出畏懼的表情,實則心中不怒反喜:

作為土肥圓在特務機關最親近的人,他深知,機關長閣下其人平時就是個笑面虎,對誰說話都是笑眯眯的,策劃陰謀殺人時候更是笑容可掬。今天他闖下大禍,若是機關長真生氣不想保他,絕對不會表現出這樣的盛怒。

相反的,土肥圓機關長既然發火,只要他能找到齋藤與三郎這個白痴,想來今次闖下的大禍就能糊弄過去了,至少土肥圓閣下會為他想辦法擔待一二。

就在大內孜得了土肥圓的“聖旨”,心中大定下重新佈置人手,開始在全城尋找齋藤與三郎的下落的同時,土肥圓卻在考慮,如何能將這次“事變”的利益最大化。

雖然痛罵了大內孜,其實土肥圓對這個助手的應對還是很感興趣,尤其是對支那地方長官提出的那些條件,更是深得土肥圓歡心,正因為如此,他才高高抬起然後輕輕放過了大內孜。

只不過,大內孜還是太年輕太天真了,too yaung&nple,竟然以為靠著一名帝國少佐上門威脅,就能讓支那人退讓。

晃晃碩大的腦袋,土肥圓拿起電話,語氣沉穩得道:

“給我接第三旅團長,長谷部照俉少將!”

豆腐張正在焦頭爛額的處理日本商行的慘案,他剛剛得到來自北平的電話,知道將有從吉省抽調過來的精通刑偵的警務人員支援,心中稍稍安定,此時聽著手下的彙報,心中煩悶不已。

實在是這些手下太廢物了,說得那些調查結果,其實他在日本人的報告上都已看過!花了一天時間調查出來的東西,還不如人家小日本幾個小時的成果麼?真是廢物!

想想馬上會有吉省的頂尖警務人員來支援,這才讓他心情好了一些,強忍下罵人的衝動,揮手打發那幾個縮頭縮腦的警官滾蛋。

就在此時,一名上校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不顧豆腐張吃人的目光,臉色通紅的稟告:

“報,報告張長官,就在半個小時前,駐紮長春的日本關東軍第三旅團第四聯隊,突然登上火車,正,正,正……”

見到手下這麼廢物,豆腐張剛剛被壓下的邪火立馬竄起來,上去就是一個脆生的耳刮子,大罵一聲:

“廢物,說,正什麼?”

那上校被打醒,連忙把話說全乎了:

“正在趕往哈爾濱!”

“啊——”

豆腐張聞言,就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向後栽倒下去,此時的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完了,日本人要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