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省,毐村。

內田大右的匕首用力的向下頂了幾分,將馬明遠的脖子刺出鮮血。

“哎呦呦,我說內田,你輕著點,這是一條人命啊,你就這麼不在乎!”

馬明遠鬼叫起來,那副裝神弄鬼的輕浮樣,任誰看了都想打一頓。

內田大右也不例外,對方沒有求饒,更沒嚇得尿褲子,反是這種好似插科打諢的架勢,讓他非常不舒服,咬牙切齒的道:

“給我老實點,交代你的身份、目的,我興許會饒你一條命……”

突然,內田大右感覺不對,似乎一個冰冷且硬邦邦的東西頂在了他的下頜。

就在躺著的馬明遠嗤笑一聲:

“內田大右,你覺得,究竟是誰饒誰一條命?還是說,你想比比,是你的刀子插的快,還是老子扳機扣的快?醒醒吧!”

內田大右一陣惡寒,隨即冷笑,笑話,整個村子都是日本人,他會怕這個傢伙?再說,就在房間外,還有自己的手下等著,想拿這個威脅他,痴心妄想。

“真的麼?”

馬明遠換了個姿勢,讓自己躺的更舒適些,掏掏耳朵:

“我對你的說法有不同意見,要不,你好好聽聽?”

一群鬍子打扮的傢伙,乘著夜色悄悄接近了這處村莊。

看到村莊及周圍的田地的時候,饒是這群紅鬍子見多識廣,也不禁吃驚不小,見過種煙土的,可還沒見過這麼大面積的煙田,怕不是有幾千上萬畝吧,肥沃的土地若是都種的是煙土,這一年下來得收穫多少煙土,賺多少大洋?

心情複雜的紅鬍子放棄之前打劫做派,遠遠就下馬,蹚過煙田,悄悄的接近了村莊。

村莊裡養著狗,但他們畢竟是做慣打家劫舍的紅鬍子,對付這些畜生自有辦法,下馬的時候,就已經在身上塗抹了藥汁,接近各家院子時,更悄悄向裡面扔進包著毒藥的肉饅頭。

解決掉村中各家各戶的土狗,幾個鬍子撬開木門,悄悄溜進村邊一戶人家。

屋內是東北常見的格局,進門是不太寬的過道,左右兩邊開門,各有一間房間,繼續向裡走是灶房。

幾個紅鬍子穿著鞋底厚實的布鞋,走起路來悄無聲息,摸進了主人家的房間。

炕上躺著一家三口,幾個紅鬍子打著手勢,一人對付一個,惡狼一樣撲了上去。

按照事先約定,將這些村民制服後,應該捆起來了事,只是,剛剛第一戶人家就出了意外:

炕上的女人熟睡中遭到夜襲,嚇得驚叫出聲,接著吐出一串嘰裡呱啦的語言。

這下幾個紅鬍子都懵了,一邊控制住炕上三人,一邊看向領頭的:

“少當家的,是小鬼子,咋辦?”

那個少當家略一遲疑,露出狠厲表情,手向下一切。

幾個紅鬍子會意,紛紛掏出雪亮的攮子,對著驚恐的一家人,“噗嗤、噗嗤”幾聲,這一家人就倒在血泊之中。

出門時候,一個紅鬍子湊到領頭人身邊,低聲道:

“少當家的,往後的,都照單抓藥?”

領頭人先有些遲疑,若是大開殺戒,似乎與自己之前的約定不符,但這些都是日本人……MD,日本人也算人?

幹!

“好咧!”

紅鬍子得了準信,樂呵呵的跑了出去。

只是,紅鬍子來人並不多,不過二十來人而已,而這個村子縱然人口不算太多,也有數十戶兩三百人,要想都仿照第一家那樣悄悄暗殺,簡直就是個不可能的任務。

果不其然,剛剛血洗了五六家就鬧出了動靜來,更可怕的是,這些日本人家裡竟然存有武器,從王八盒子到金鉤步槍,竟然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