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不喜明祈,但對這個總是明裡暗裡踩他一腳的明海更深惡痛絕。

明祈應聲,側頭嚮明決示意。

明決得了命令,從口袋中拿出手機。

一段音訊響亮的傳遍整個大廳。

“就是一個村姑,在鄉下養了十五年,愚昧無知不說,還是個半身癱瘓的殘疾……”

“天天坐著個破輪椅,可不就是個什麼都做不了的廢物嘛!”

“一個鄉下來的有殘疾的村姑也配得上嫡系的身份?聽說前段時間宋家還來退婚了……”

“……”

這聲音含糊不清,酒吧裡喧鬧的背景音混合人聲極其嘈雜,但並不妨礙大堂內的人聽清裡面人在說什麼。

錄音還在源源不斷的傳出,伴隨明鋒囂張刻薄的話語,大堂內所有人神色異樣。

在這聲音裡,明海的臉色一寸一寸黑下來。

直到錄音突然截止。

明祈欣賞著他的臉色,手搭在椅背撐頭,勾唇∶“這位叔父,你怎麼看?”

這份錄音還是程鴻運親自錄的。

從明鋒開始提及明祈起,程鴻運就敏銳的意識到了事情走向變得不可控,後面明煜的突然變臉也印證了他的猜測。

因此他特意錄了下來交給明煜,就是為了防備事後節外生枝。

此刻她勾唇問明海,表情輕鬆,彷彿錄音裡明鋒肆意嘲笑的那個人不是自己。

而她旁邊,不論是明煜還是明決神色都變得非常難看。

明決壓了壓匕首,抑制住自己蠢蠢欲動去醫院一刀割喉了結明鋒的衝動。

明海張了張口,又閉上。

明祈身殘體虛從鄉下回來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事實,但知道是一回事,抬到明面上來又是另一回事了。

尤其是,明鋒是個旁系。

一個旁系敢如此光明正大摸黑嫡系,還將這件事拿出去向外人大肆宣揚嘲笑。這丟的可不僅是明祈的臉,還有整個明氏一族的臉面。

果然,明海回望,原本他找來撐腰幫他討說法的幾個明家長老都黑沉著臉。

氣氛突然尷尬。

偏偏明祈還在添油加火∶“明家本是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應該是每個明家子弟都刻在骨子裡的族規。”

“明鋒這樣不顧及的向外人宣傳我,我倒是不介意,就是不知道這會不會有損明家臉面?”

這話一出,原本就臉色不好的明家人神色更臭了。

一箇中年男人說∶“明海啊,這明鋒做事確實無法無天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