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周斌的情緒徹底平靜了,又去巷子口買了早點,傷口被法力恢復的嶽綺羅簡單吃了些。

“接下來什麼打算?”

“為什麼要告訴你?”嶽綺羅走在大街上,搜尋她計程車兵已經撤走了,她仍然可以出現在陽光下。

“怕我告訴無心他們?我要是真想攙和,你早回井底下待著去了。”周斌隨意的望著四周,有些不屑的說著。

“井底的陣圖早就壞了,就憑你有本事修復嗎?青雲觀的那個出塵子我也偷偷見過了,草包一個。”

她隨手從身邊路過的一個賣糖葫蘆小販那兒用障眼法順了根糖葫蘆,美滋滋的咬了一口。

周斌有些無語的看著她,手中隱蔽的射出一塊大洋到那小販的兜裡。

“你還真是一點節操都沒有啊,人家養家餬口也不容易。”

嶽綺羅白了他一眼,“你不是替我付了嘛。”

“那也是我的錢啊,對了,你還欠我五兩銀子呢,什麼時候還我。”周斌想起了當年的事情,“那時候你還想熬死我,不還錢。最後好說歹說打的欠條,我還埋在藏東西的地方留著呢。”

嶽綺羅聽了之後叼著糖葫蘆扭頭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你別告訴我當年我在岳家藏東西的暗格,就是你見過的那個,在我被封印後你沒去找過。”

“什麼,那裡還有暗格?不是隻放了一本給我看過的紙人之術秘籍嗎?”周斌大驚,感覺自己好像錯過了多少個億。

“別裝了,你我之間誰不瞭解誰,以你的性子,肯定會再去翻一次,後面暗格裡藏的三十兩黃金被你拿走用來做生意了吧?剛來岳家的時候,你身上可是隻有四十兩銀子而已。”

嶽綺羅早就猜到了,周斌的性子謹慎多疑,而且不會放過機會,猜到自己在岳家那麼多年,肯定不可能什麼都沒有攢下,那個後面的暗格確實是她的一處保險箱,或者說逃跑資金,裝著一些可以快速施法的物件和錢。

“你倒是猜得挺準。”周斌直接承認了。

“所以說,拿了我那麼多錢,這段時間的花銷不應該算在你頭上嗎?”

“唉……我那五兩銀子,利滾利到今天也差不多要三十兩黃金了,咱們其實是兩不相欠的,但我一想,要是不供應你的花銷,你還要用手段去害人,罷了,就當是救人吧。”

周斌悲天憫人的說道,順帶著還抬首望天,似乎感嘆自己真是個好人。

“呵呵。”

隨後,嶽綺羅走街串巷的找了間出租的院子,自己沒有出面,畢竟要是以後顧玄武他們又開始搜查,很容易暴露。

周斌上去講價付錢,先住了進去,晚上的時候,嶽綺羅也偷偷溜了進來,還用周斌給的錢買了蠟燭、白紙等東西。

之後便開始整天剪紙人,要不就是去司令部門口蹲著。

在這段時間裡,無心也透過自己的手段和對術法的瞭解,祛除了月牙脖子上的紙人,讓嶽綺羅又是生了一肚子氣。

但她沒有再去主動招惹他們,因為顧玄武和他的手下讓嶽綺羅吃了一次虧,她要從長計議。

這幾天她便一直蹲在司令部外面,從安頓下來之後,她剪出的紙人便全都散了出去,監視著司令部裡所有實權軍官,同樣想要藉助他們的力量。

還別說,很快就有了發現,她選定了一個合適的人選,一個絕對不會和顧玄武穿一條褲子的人。

一個路邊攤上,一身軍裝的張顯宗看著眼前的少女吃著東西。

“你叫什麼名字?”

“嶽綺羅。”她睜著大眼睛,脆生生的看著張顯宗說道。

張顯宗把玩著手中的茶杯,自己不服顧玄武,私下裡藏了一批軍火,打算擇日造反,然而軍火失竊的事情在之前卻被顧玄武發現了,他只好找了一個替罪羊,並在把顧玄武糊弄過去之後殺人滅口。

可就在自己動手的時候,卻被眼前的姑娘看見了,他記得這個人,當初似乎在司令部外面見過她一面,長得很漂亮,尤其是那雙眼睛,彷彿能勾人心魂。

軍火的事情絕對不能暴露出去,他本打算直接殺人滅口的,可心中不知道為什麼猶豫了一下。

“剛才……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聽到啦。”嶽綺羅乾脆的說道。

張顯宗心中一緊,“聽到什麼了?”

“剛才我在巷子裡聽到有人放爆竹,我就跑過去看,結果就看到一個人躺在那裡,你也滿手是血,後來你的那些兵跑過去,我才知道是放槍。”

他心中馬上又鬆了一口氣,‘她當時沒看到,那就放過她吧……’

拿出些大洋放在桌上,“這些錢除了結賬,還能富裕不少,你以後省著點花。”

說完,張顯宗便站起了身子,轉頭離開了,絲毫沒有注意到嶽綺羅吃的鼓鼓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