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講的口乾舌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這就是關寒的經歷,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後來聽說全性高手們成了一個五尊的名號,其中就有這關寒,千手羅漢是他身在唐門的時候便有的外號,說是他揮灑暗器的速度極快。”

“這麼說來,這關寒還是被唐門自己逼到了全性那邊的啊。”諸葛浩雲聽完後,感嘆了一句。

“也可以這麼說,照我來看,這關寒並沒有做錯什麼,唐門的門主在處理這件事上,有很大的失誤。”周斌也有些感慨,攤上這麼個師門,也是醉了。

“唐家這些年來雖然進行了改革,招收外姓弟子,去糙取精,可門戶之見仍然存在,外姓弟子的待遇和全是由唐姓弟子組成的內門差距很大,無論是在功法還是教導上都是,這關寒倒是個奇才,能打過內門最優秀的弟子。”

清微子也開口了,上清派和唐門之間似乎也存在糾葛,十分的瞭解他們。

“先不談這個關寒了,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選擇是,到底要不要接受全性下的戰書,你們的意見是什麼。”周斌迴歸正題,詢問幾人的想法,畢竟不是一家人,重大決定還是要商議著來。

商議了一炷香之後,大家的意見很統一,那就是應戰。

雖然是全性定下的場地,可能會有埋伏,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現在是周斌他們討伐全性,而不是全性找他們,錯過這次機會,可能全性的人就會一鬨而散,四家抓幾個小嘍囉收場,這是周斌他們無法接受的。

“那就這麼定了,三日之後決戰全性。洪明鎮離咱們這裡不近,咱們明早便出發吧。”周斌最後說道。

“那我們就去告知弟子們了。”

“嗯。”

清微子和陸明先後離開了周斌的房間,諸葛浩雲卻留了下來。

周斌不解的看著他,“浩雲兄還有什麼事?”

諸葛浩雲在他旁邊坐下,給兩人到了茶。

“文武兄真的相信那石曉生的話?”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周斌。

周斌聞言嘴角也牽起一絲微笑,反問一句,“浩雲兄有何見教?”

“我看這石曉生的話沒說全,他不只是來送訊息的。”諸葛浩雲吹了吹手中的茶水,淡然說道。

“不錯,他不僅是來送訊息的,還是來拿訊息的。”周斌笑道,“江湖小棧一向中立,正道邪道人士他們都接納,又怎麼會有正邪之分,他賣給咱們一些情報,也會把咱們這幾個領頭人的資訊賣給那關寒,不過他不敢騙咱們,全性真的是會跟咱們決戰。”

“嗯,而且他們還認為咱們四家的勝算大些,怕以後找他們算賬,免了這訊息錢,倒是全性那邊要大出血一番了,得到的情報還不準確。”

“哈哈,這天下異人,還是以正道為尊,江湖小棧就算是再中立,也要掂量一下屁股坐在哪邊多一點。”周斌有些不屑的說道,要中立,就絕對的中立,受不了大勢壓迫就屁股做歪一點,兩頭得罪人。

“話說,你們天師府最近出手很闊氣啊,前兩年剛舉辦了一次羅天大醮,邀請幾十個門派過來觀禮,花了不少錢吧?這次,又痛快的拿出兩千兩銀票,真是財大氣粗啊。聽說從道兄剛拜師龍虎山開始,這龍虎山的產業就歸道兄管理,有什麼經驗可以跟小弟我分享一下嗎?”

諸葛浩雲半開玩笑的說道,他爺爺在參加幾年前的羅天大醮後,回家就罵龍虎山有了點臭錢就瞎顯擺,嫉妒羨慕之意顯露無疑。

周斌一聽這羅天大醮的事情,到現在心中還抽痛不已,他算是明白了,自家師傅不僅脾氣不好,敗家也是很有一手。

那年開春,張首寧對周斌說,這些年憑藉周紫酒樓攢下不小的家底,想要他張羅一次道教大型祭禮,也就是羅天大醮。

周斌當時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在後來的劇情中,羅天大醮也出現過,只不過是搭個大臺子,邀請異人比鬥一下就好了。

可實際上的羅天大醮和後世那種暗度陳倉的羅天大醮可不一樣,他是道教最盛大的幾種齋醮科儀之一,耗費的人力物力極大,儀式包括焚香、開壇、請水、揚幡、宣榜、蕩穢、請聖、攝召、順星、上表、落幡、送聖。

光是正一、全真兩大分支中的其他門派前來觀禮和參與其中流程的道士就有數百,更別提其他異人勢力前來捧場的人了。

期間周斌和紫萱忙前忙後包下了上清鎮所有的客棧,又是僱傭工人去山上搭建各種典禮設施,最為關鍵的是那些祭器,張首寧訂了一批最好的,那是鑲金戴玉,盡顯爆發戶的嘴臉,引起其他門派無邊的妒忌。

最後一算,共花了龍虎山賬面三分之一的現錢,共計四萬多兩白銀,相當於兩年的財政收入。

心痛歸心痛,但那次羅天大醮從某方面說,極大的鞏固了天師府的威嚴,幾十個異人勢力攜門下弟子前來觀禮做客,讓一些剛剛成立的小型勢力知道這異人界頂層勢力的牌面,以後碰到天師府弟子辦事也不會敢搗亂。

“我龍虎山的產業只有江西境內的兩座酒樓、一個供應山上肉食、藥材的商鋪,算不得什麼。”周斌主要怕被借錢,像諸葛家這種勢力,說出這樣的話來,真要開口借個一兩萬銀子也不好拒絕,先裝窮為好。

“我說的就是這周紫酒樓,文武兄能否指點一下如何開出這年入上萬兩的酒樓?”諸葛浩雲追問道。

周斌看了他一眼,沒怎麼猶豫便把這其中門道說了出來,江西境內誰也開不起第三家,江西之外的地方又不是龍虎山的地界,真要有能力復刻一個,就隨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