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八千三百兩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銅鑼一響,“恭喜京城鼎天元號!”

接下來,剩下的股份也被這些大商人逐漸搶要一空,平均每五股的價格在一萬六千兩左右,差不多就是周紫商團一半股份能獲得的十年收益的價格了。

這五十一股中,京城的鼎天票號搶到了三十一股,成為新一任的財東,後續那些分部各地的周紫掌櫃手中的股份分紅估計也會售賣出一部分,但已經無關大局了。

“周老闆,這是十萬兩銀子的銀票,南方各省分號均可匯兌,請您拿好。”

這天,周斌帶著將近一萬兩銀子的現銀和前幾天鼎天票號的九萬多兩銀子的匯票,去了京城一趟,在這裡將匯票換成了一張十萬兩的。

這個時期,票號行業開始逐漸興起,經商的人再也不用拿著大量的現銀招搖過市了,周斌自然也不想帶著數噸的白銀上路,他跟知府大人打聽過,這鼎天票號在朝裡有很強的靠山,開了二十幾年聲譽也很不錯,所以就把錢放進裡面。

他也不怕票號黑了他的錢,以他目前在直隸中引起的風波,只要說一聲鼎天票號沒信譽,黑了自己十萬兩銀子,那銀行業最怕的擠兌就會瞬間出現,票號業跟銀行是一個性質的,主營匯兌、存取、放利,一旦出現信任危機,各地資金收攏的慢一些,就會出現大規模的擠兌,徹底摧毀這個經營了二十多年的老字號。

當週斌帶著人再次返回周府的時候,偌大的周府已經沒有多少下人了。

“紫萱,家裡的事都處理好了嗎?”

“差不多了,那些僕人丫鬟都已經遣散,給足了銀錢,賣身契也當著他們的面燒了。”她坐在案邊看著手上的賬目。

“咱們家在直隸的一些地產都賣了出去,按你說的,什麼都不要,只留銀子。匆忙兌現,折價很多,現在手中一共有十萬八千兩現銀。”

周斌點了點頭,“我去京城的時候打聽了黃金的價格,現在金銀匯兌是一比八,時機算不上好,但還是換一萬兩黃金吧。”

他這次遠行江西,一半的錢存進票號,另一半帶在身上,就算出了問題,也不至於這十年來所積攢下來的家資一分不剩。

“都聽你的。”

看著紫萱臉上那抹不去的一絲擔心,周斌從身後抱住了她,“放心,我們都會沒事的。那天師府的道長要是真能治好我,那治好你的病也不是不可能。”

往常的紫萱要是聽到這個訊息,怎麼都會燃起希望,可今天,她對於治好自己的不孕之症也不在意了。

“我只要你好好的,其他什麼都無所謂。”她攥著周斌的手,久久不曾放開……

周府門口,一排由三十多輛馬車組成的車隊正整整齊齊的停在那裡。

被選中跟在周斌夫婦身邊的僕人丫鬟們將最後一批行李搬上馬車。

“老爺、夫人,檢查三遍了,所有東西都已經裝好,可以出發了。”周大站在兩人面前輕聲說道。

周斌看著大宅門上刻有周府二字的牌匾,從他發家以後,已經在這裡住了七年時間,如今……再次居無定所。

“紫萱,對不住你,我們的家不在了。”他看著同樣望著周府的紫萱,對兩個孤兒來說,有一個家是這世上最重要的事了。

紫萱聞言倒是笑了笑,臉上沒有什麼傷感之色,“沒了就沒了,對我來說,斌哥在哪裡,哪裡就是家。”

“哈哈!好,那我們就永遠在一起!”他牽起紫萱的手,上了馬車。

“週二,出發!”

“是,老爺。”

三十多輛馬車,大半里裝的都是那換來的一萬兩黃金和剩下的白銀,這麼多錢財,加上此去江西路途遙遠,周斌把這些年訓練出來的護院家奴全都留下,一共七十個護院,二十個僕人,加上週斌二人,踏上了前往兩千裡以外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