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也跟著附和了兩句,他們這些尋常人,就算知道周斌的辦法也未必能用的出來,剛才講到狼口離周斌臉上只有毫釐的時候,可引得眾人陣陣驚呼,不是誰都有膽子這麼做的。

回到段家,段氏母子剛吃過晚飯,見周斌扛了一頭狼回來,上前連連驚歎,他們是瞭解周斌的,剛來段家的時候,周斌稱不上骨瘦如柴也差不多了。

三個月過去,都能獨自上山打回一隻狼了,實在是讓兩人無法形容。

周斌一邊吃著饅頭,一邊又跟兩人說了一遍殺狼的經過,短短的故事,段棋倒聽的興奮不已。

“不錯,不愧是本公子的書童,既有膽識又有智謀。”

“嘿嘿,都是少爺教的好。”周斌笑道,“對了少爺,這狼皮我打算拿到縣城去賣,不過你要是想用狼尾的毛做毛筆的話儘快拿去用。”

段棋聽了之後臉色十分古怪,“你是聽誰說狼尾毛可以做筆的?”

“不都是這麼說的嗎?狼毫筆很出名的啊。”

“狼毫筆是拿黃鼠狼的尾毛做的,不是真的狼毛。”段棋哭笑不得的伸手指了指周斌。

“啊,原來是這個樣子啊?”周斌尷尬的看著腳下的狼屍,狠狠踢了一腳。

竟敢讓我置於如此尷尬之境地,真是可恨。

夜晚躺在床上,睡覺之前周斌還嘀咕了一句,“黃鼠狼的毛做筆不應該叫黃毫筆嗎?發明這筆的人真是能給自己臉上貼金,起這麼個有誤導性的名字。”

早上起來,周斌去了趟段清河家,跟他說了自己昨天打了一隻狼的事,想讓段清河幫忙把皮子割下來,周斌自己沒什麼經驗,本來就傷口不少的狼皮他要是自己動手,估計是徹底沒價值了。

段清河驚訝之餘倒是痛快的答應了,這兩月以來周斌時不時的找他喝頓酒,雖然沒再買三百文一罈的好酒,只是些三四十文的土酒,但兩人的感情在這酒的作用下是升溫不少。

就這樣又過了一天,第二天早上週斌便拿著段清河忙活了一天加上半宿弄出來的狼皮跟著段棋一起做驢車去了縣城。

到了縣城,段棋去學堂教書,周斌則去了縣裡專門賣山貨的一條街上,拿著準備好的一塊長布鋪在地上,往上面一坐,狼皮仍在身前,就開始叫喊。

他不是不想直接賣給村裡收山貨的商人,可段清河跟他說在村裡收貨的商人都比較黑,他這帶傷口的狼皮就算縫補的好也賣不上價錢,還不如去縣城碰碰運氣,再差也能賣個二兩銀子。

喊了半天,周斌沒見一個人停下來問價,索性他也就不喊了,隨緣吧,愛買不買,反正我擺攤了。

到了快中午的時候,買皮問價的一個沒有,搶生意的倒來了。

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在周斌旁邊也開始擺攤,賣的竟然也是狼皮。

他的這塊狼皮賣相可比周斌這塊好多了,中年人用一根竹竿把狼皮掛起來,皮子渾身上下找不到一絲傷口,周斌也不知道是怎麼辦到的。

有沒有縫過口子從皮子內側一看就能看出來,這也是中年人把皮子掛起來的原因,可以讓人不用上前翻看就知道有沒有瑕疵。

周斌估計這人是個高手,不是生擒的一隻狼,就是殺狼下刀的時候瞄準了腹部中線,一刀斃命後,割皮時也正好在那裡下刀。

這男人在他旁邊擺攤是故意而為,用自己賣相下等的狼皮襯托他那張完美的狼皮,自然有購買意向的人就知道該怎麼選擇。

可這大街也不是他家開的,人家想在哪裡賣就在哪裡賣,周斌也沒理由說什麼,乾脆不看他,轉過頭繼續發呆。

那中年人看周斌這作態,得意的笑了笑,開始大聲叫賣。

“皮子怎麼賣?”

“小子,問你話呢,皮子怎麼賣?”

周斌從發呆中醒來,發現面前站了一個穿著得體的微胖男人,大概四十歲左右,臉上帶著些倨傲,後面跟著一個僕人打扮的健壯漢子。

“四兩銀子。”周斌隨意的報了個價,剛才也開始有人問他皮子多少錢,但一有人問價,他旁邊那個同行就大聲吆喝,問價的人就被吸引走了,畢竟中年人的那張皮子比他的完整,而且賣相也要好很多。

後來周斌對賣出皮子不抱什麼希望了,反正有旁邊這人的話,他不賣出去,周斌就很難賣出去,索性報了個高價以免人家有念想跟他講價。

那人對周斌的態度有些不悅,抬起腿用腳面把周斌的皮子翻過來,看見那不少的針線,搖搖頭走向旁邊周斌同行那裡去了。

“你這皮子多少錢?”微胖男子問道。

“這位爺,您真有眼光,我這皮子在這條街上那是最好的了,當然價錢也貴一些,不多不少,七兩銀子。”中年男人用手比劃了一個七的手勢,帶著點討好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