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死人了(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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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包括每年租出去的十畝田地能收五兩的租子,雞舍的九隻老母雞每天基本上每個都能下蛋,一個月下來能有二百多個雞蛋讓段氏去縣城販賣,一個雞蛋四文錢,這就是將近一兩銀子的收入,家中的吃喝有同族幫襯和田裡自產的小麥、水稻倒是不用花錢。
而這三十多兩的銀子基本上都花在了段棋身上,用以供他最好的飯食、衣物,和那些昂貴的書籍、四寶的開銷,以及出門遊歷採風的盤纏。
這些年下來,供給了這麼多銀錢,才換來了一個秀才。結果剛剛拿了高薪,就開始大手大腳的花錢,縣令送的二十兩拜師禮一下子沒了一半,他倒不是的替段棋擔心,而是怕過段時間後,段家都發不出自己的工資了。
周斌倒是有些誤會了,他小看了秀才在這個社會的地位,有人在知乎問過一個問題,古代的秀才是如何生存的,其中一個高贊回答是,在古代,識字就是一種本事。
在這個文盲率超高的社會,一個能識字、算數的秀才有很多種工作可以做,賬房、收稅小吏、記錄小官,在宗塾、私塾或段棋這樣的在官塾當塾師,每月的銀錢都是二兩銀子起步,落魄些的給人代寫家書,給孩童起名,都能生活下去。
段棋實際上也不是經常這麼花銷,他買的這些東西,基本上足夠用半年以上,他是估摸著自己每月的七兩月錢,才一揮手買了那塊佔了將近一半開銷的青絲墨。
正經的讀書人大多不喜鋪張浪費,但每人都有自己的愛好,他就獨鍾山水畫,這墨正是專與此道,才讓他買了下來。
十里的路程,按照正常人的步速半個時辰就走完了,可週斌身上背了幾個包袱,手裡也全是東西,這一路走來氣喘吁吁,額頭上也冒出了細汗。
等走過河邊小橋後,周斌還是忍不住停下了,倚著顆小樹喘著粗氣,至於段棋?一刻鐘之前他就跟周斌分道揚鑣了,這秀才急著回家上廁所。
歇息片刻緩了口氣,周斌慢慢悠悠的上路,沿途碰見幾個這兩天出門遇見過的鄉親,相互打了聲招呼,繼續顫顫巍巍的往家走。
高強度的運動之後,人體內的乳酸過度堆積,就會引起運動部位的痠痛,他現在兩隻腿肚子就是這種情況,周斌生怕無力又痠痛的雙腿邁得太大,一軟就給自己摔個跟頭。
晃悠了半天,周斌總算是安全的蹭到了段家門口,剛伸手推開門準備進去。
“當家的!你說句話啊,你可不能死啊!”女人的哭嚎聲村裡傳來,伴隨著的還有孩童的哭泣聲。
周斌敏銳的發現了關鍵點,不知道雙腳哪來的一股力氣,拎起東西腳步飛快的跑進院子,一路衝到段棋的房間內。
段棋正好解完手回屋,看著風風火火的周斌滿頭霧水。
周斌看都沒看他一眼,把手上的東西和包袱往段棋床上一扔,有飛快的跑出了段家院子,充耳不聞身後段棋問他幹什麼去的呼喊。
‘大哥,你可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啊!等我到了你再死唄!’
他心中一直祈禱,剛才聽到女人的喊聲,他就明白這肯定是村子裡有人出事了,先別管什麼事情,至少只要有實驗菩提子反應條件的機會他都不想錯過。
尋著一直持續不斷的哭喊,周斌很快的就發現了離段棋家不遠處的一座院子裡就是目的地,不僅聲音是從那裡傳來的,院子還圍著不少的村民。
趕緊又加了把勁兒的周斌,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終於在這戶院子裡那個當家的徹底嚥氣之前進了院門,胸口傳來的炙熱感讓他重重的鬆了口氣。
“呼!呼!”本就疲憊不堪的周斌,又連續的進行運動,在發現自己沒有錯過機會之後,累的一屁股坐在了院門口,肺部像是要破了的風箱一樣,只知道‘呼哧’‘呼哧’的喘氣。
圍在院子中間的村民裡,段清河聽見身後的動靜回身瞧了一眼,就見棋弟家的下人正坐在門口喘粗氣,一副滿頭大汗的樣子。
“小斌子,你這是幹什麼去了?怎麼累成這個樣子?”段清河走了過來問道。
“我……我和少爺……剛從縣城回來,一進村就聽見女人的哭喊,以為遭了賊,我過來看看。”周斌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臉不紅心不跳的扯淡,話說就他現在這個樣子,因為撒謊導致的臉紅心跳也是看不出來了。
“呦,你倒是夠仗義。”段清河欣賞的看了他一眼,能把同村人的安危放在心上,倒是讓他對周斌有了些好感。
“不過就你這身板,我建議你下次再遇到類似的事情還是趕緊躲起來吧。”段清河的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對了,清河哥,這戶人家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啊?”周斌沒搭理段清河的調笑,既然來了,還是要把事情弄清楚,回去告訴段棋母子,也好對剛才急匆匆的跑出來有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