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

姬發等人率先離開。

此次陳塘之行,雖然沒能重創朝歌,為自家教授出氣。

但意外收穫了丁青這麼個難得的修士坯子,姬發仍是感到不虛此行。

七點前後,

在李明宇和莫聰一再催促下,

丁青才依依不捨地與哪吒告別。

哪吒站在門口,一邊揮手,一邊低聲啜泣,像極了一個送別丈夫的小媳婦。

丁青也是一步三回頭,連連擺手,示意哪吒回去,直到彼此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野裡。

“捨不得?”

丁青走後,哪吒又在門口痴痴地站了良久。

剛準備回屋,就看見木吒站在院子裡,微笑看著自己,“是捨不得你那三個同學,還是單單捨不得那個姓丁的少年。”

“二姐,你說什麼呢……”

哪吒臉色微紅,徑自走到一邊,擺弄起地上的醃魚。

“有啥好害臊的?”

木吒走到她身邊蹲下,摸了摸她的頭,接著道:“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男朋友都不知換過多少個了。”

哪吒低頭不語,手裡的醃魚拿起又放下。

良久,

木吒忽然問道:“三妮兒,想上大學不?”

哪吒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下去。

輕嘆一聲,無奈道:“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

“咱家三姐妹,大姐脾氣最像媽,走到哪裡都不會吃虧。我呢中規中矩,怎麼說也還過得去。你最像爹,說好聽點叫老實巴交,說難聽點就是逆來順受,從來也不知道為自己爭取什麼。”

木吒一下子打落她手裡的醃魚,正色道:“你只需要告訴二姐,想不想讀書,想不想上大學?”

哪吒從未見過她如此嚴肅,一時有些愣住。

過了一會,才猶豫道:“想!”

“得嘞!”

得到答案後,木吒滿意地點了點頭。

接著,

起身向門外走去,“我出去辦點事,記得給我留門啊。”

……

……

東海村客運站沒有直達西岐的大巴。

姬發他們需要步行至十幾公里外的鎮江縣,才能搭高鐵回去。

夜幕降臨,

一行人走在黑漆漆的鄉間小路上,既無月光,也無路燈。

陰風陣陣,樹影婆娑。

林間不時有蛙聲蟬鳴,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