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誰也不敢高聲抱怨,只好悻悻散去。

祝良也是一臉懵懂,他雖然也是習武之人,但是在秦揚面前完全不夠看。可他畢竟是上級,端著架子不好發問。

正巧高正一直在旁邊圍觀,本來還有些擔心,此時看秦揚回來,雖然心裡緊繃的弦鬆緩下來,可是卻也一頭霧水,覺得莫名其妙。

而他和秦揚關係親密,自然不用顧慮。

“他為何要認輸?我看你倆方才漸入佳境。”

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高正雖然有些基礎,且在清涼山上一直刻苦練武,確實比尋常人強不少,但距離秦揚還差的遠,說是門外漢也不為過。

不過既然是高正相問,秦揚自然不會藏私,便一語道破天機。

“我只是輕鬆試探,而她已經竭盡全力。就算再拼下去,用不了十回合也會敗陣。”

此話說起來甚是狂妄,可高正絲毫不懷疑。在他的心裡,秦揚就是戰神一般的存在,他對於“打敗對手”這一結果沒有任何疑惑,他不認為秦揚會輸給任何人,僅僅是沒有看明白如何贏下的而已。

而另一邊——

夏龍城已經走遠,才命人幫忙卸下盔甲。有心者已經發現,他的全身已經溼透,汗水上面蒸騰著白色的霧氣,若仔細辨認則不難看出,雖然已經結束比鬥許久,可他的肌膚髮緊,竟然不自覺的輕輕顫抖!

卸甲之後輕鬆不少,夏龍城忍不住長嘆一聲,嘆息之中竟然帶著些後怕。

“他至少有五次機會可以取我性命。我聽說他強,但沒想到強到這般地步。果然不可做井底之蛙,我自以為武藝高強,想來睥睨天下的猛將相比,還差的遠!”

剛說完,他冷冷的瞄了一眼旁邊臉色陰晴不定的齊騰。

“你總跟本將軍說,此人是陰險小人。他若真是小人,此刻我恐怕非死即殘。我觀此人一臉浩然正氣,所以有些少年頑皮,可是處事光明磊落。”

齊騰一個機靈,趕緊賠罪。

“夏將軍,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此人確實陰險狡詐,想必是早已知道您的身份,故意賣了個人情罷了。”

夏龍城冷哼一聲,也不知是說給誰聽。

“那好,那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

回到校場原來訓練的地方,秦揚正在被大家圍著,一臉苦笑。

眾人不是不知道他厲害,只不過平日裡對虎霄營頗有微詞,而今看到對方主將吃癟,副將齊騰如同吃了死蒼蠅,全都心裡大爽。

雖然在軍中不好表現出來,畢竟當眾公開叫好,有挑撥離間、製造內訌的嫌疑,和眾人心中明鏡一樣,大家只是不說,可興奮之色全都掛在了臉上。

祝良自然十分高興,但身為一營主將,自然不會喜形於色。他還是板著張臉,似乎無事發生一般。

秦揚顯然想起自己已然是副將,被眾人圍著也不是個事,便已向主將覆命為由,趕緊從人群中逃開了。

來到祝良旁邊,祝良只是淡淡的說:“做的好。其他人等,繼續操練!”

經過此次比鬥,驤騎營眾將士備受鼓舞。清風陣陣,吹拂的戰旗獵獵作響。眾人動作整齊,目光堅毅,揮動著手中兵器進行操練,竟然可以聽到兵器在風中的破空之聲,喊殺震天如雷貫耳。

秦揚手持問冥,佇立在祝良身側。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甚是振奮。

就在這時,又有一傳令兵急匆匆的跑上點將臺。

祝良撇了一眼那傳令兵帶的旗子,神色一變,趕緊迎了上去。

那傳令兵奔跑上來,從背後拔出令旗,交給贏上來的祝良。

“主將有令,命驤騎營副將秦揚立即前往主帳,即刻隨我動身,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