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並不想參與市井潑皮的鬧劇,也想看看秦揚如何處理這種事,就後退到一旁。

秦揚看了眼天心,回答道:“不是,我只是路過,並不認識那個捱打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

秦揚一抱拳:“還請您先審問那個捱打之人。他既然說是我找人打的他,必然認得我,也能講出我打他的緣由。”

巡邏兵轉過身:“你都聽到了?”

賈武支支吾吾。他本來就不認識秦揚,只是無賴成性,隨口一說。剛剛還準備讓巡邏兵問出秦揚資訊,再亂講一番,卻沒想到直接被秦揚點破。

可老賴就是老賴,賈武馬上胡編道:“他叫張三,欠我一百兩銀子不還,還找人打我來賴賬。”

不等巡邏兵發話,秦揚上前一步:“我既然找人打你,為何站在這裡等著被抓?而且你不妨說說,我幾時跟你借的銀子?借據在哪裡?你又哪裡弄來的銀子借給我?”

“這……”

賈武汗如雨下,他哪裡回答的上來?

這時,旁邊的茶館掌櫃走過來:“軍爺,這廝胡說八道。他本是在我家店裡吃茶,我家小二倒水時不小心灑了點,他直接就動手,被我打出店外。然後他揚言要燒了我家鋪子,被其他人聽到,說了他幾句,這廝就開始罵街,結果被旁人圍起來揍。”

隔壁店鋪的幾個掌櫃也過來作證,那巡邏兵聽完,一臉煞氣地走到賈武面前。

賈武哭喪個臉,後退半步:“軍爺,我——哎呦!”

巡邏兵抬起一腳,將賈武踹出去兩丈遠,摔了個狗啃泥。

“他孃的刁民,耽誤爺時間,趕緊滾蛋!”

賈武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跑掉了。

那巡邏兵擺了擺手:“沒事的該忙啥忙啥去,少聚眾扎堆。”

天心默默看完這出鬧劇,只說了一個字:“走。”

被這麼一攪和,兩人原本的興致都降了幾分,基本無話,再度往前逛。

走了沒多遠,就尋到一家正準備打烊的成衣店。

秦揚上前:“掌櫃的,我們想挑幾件衣服。”

店老闆將手中門板放下,走過來,一眼看出天心衣著不凡,搖頭道:“客官,我鋪上的貨都是小民穿的,您二位恐怕看不上。以我看來,整個函峪關裡恐怕都找不到後面那位公子身上的衣服,您不如去漢陰城找大店量身訂做。”

“沒事,請帶我們看看吧。”

店老闆只好說:“那請便,我把燭臺點上,讓您二位瞧真切了。”

天心跟著走進店鋪。鋪子裡掛著一套套成衣,多以棉袍為主。雖然看起來粗糙平常,但分外厚實,看起來就有種暖和的感覺。

秦揚拿起一套雪白的棉袍,在身上比劃了一陣,搖頭道:“這袍子甚是好看,可惜我穿著小了一圈。要不,你試試看?”

天心將身上的貂披褪下放在櫃檯上,接過來正準備試穿,卻聽店老闆笑了起來。

“客官好眼力,這白狐棉袍是我鋪子裡最貴的貨了——但這是給女子穿的。”

天心臉色一變,一把將袍子扔給秦揚。秦揚也一肚子苦水說不出來——他確實不是故意,實在是認不清。

“我並非故意,之前覺得這袍子甚是好看。況且,冬天穿在外邊的衣服,不論男女大多都擺圍過膝。若不是不合身,我就穿上了。”

店老闆想了想,說:“客官言之有理。冬季的成衣,男女版式確實不會差太多。這件比其他衣服貴一倍,放在店裡主要是引人注目,您要想拿走,我給您打個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