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三個崽一起手牽手去上學,聽說路過前一個村子的時候,就是二寶口中石大勇的家。

倒是和她二伯是一個地方的。

……

紀琬坐在門口套著笨重的雨靴,一個重力不穩就向後傾斜,好不容易套上這長筒雨靴,‘噠噠噠’的走去倉庫把拖拉機開到山腳下。

今兒來回放土雜肥的農民裡,倒還真沒有在看見徐蝶。

昨兒個回家,大嫂和她說了一下徐蝶暈倒事情的後續,說是幹不了體力活,就暈倒了。

二嫂還因為二哥的事情,對徐蝶還有很大的敵意,吐槽說,啥都不能幹,還去跟大隊長說要上工,真是矯情的很。

想著想著,紀琬有些睏意上頭,臉上蓋著草帽,眯了會,樹中一縷陽光照在草帽上,她整張臉都是暖洋洋的。

“小妹小妹,不好了。”二哥急急忙忙的跑到山腳,地上的石頭把他拌的一個踉蹌,手裡還拿著農具,神色也是緊張的很。

這一聲響,紀琬猛的一驚醒,臉上的草帽也跟著掉在地上,人還有些恍恍惚惚的,看著一旁著急的眉毛眼睛緊縮在一起的二哥,問道,“咋滴了二哥。”

二哥眉頭皺的可以碾死一隻螞蟻,手也很有用力的攥緊農具,看起來很是氣憤,“我昨天插的秧,那一小片,今天一看全都蔫巴了。”

這個訊息讓紀琬的腦子瞬間清醒,秧苗那可是農民的命根子,尤其是這些苗,都是提前培育的,不是說種子放進土裡就能種的。

她從車上一躍跳了下去,用最快的速度撿過地上的草帽,拉著二哥就往家裡那塊田跑過去,聲音在空氣中飄蕩著,“趕緊去看看是哪裡出問題了,這可是大事,娘知道了還不得氣死。”

到了農田,紀琬看到田裡都是已經放好的水,原本應該是一片綠意盎然,直挺挺的秧苗,現在葉子已經變得捲曲,還帶著小斑點。

“小妹,你看看,這是怎麼回事?這一小片都變成這樣了。”二哥急得也是滿頭大汗,辛苦插了一下午的秧苗,全都快死了,擱誰誰不急,這還都是他們生存的根本。

紀琬眉頭緊緊鎖住,手上拔下一棵秧苗,簡單的植物病症她還是看得出來的,一開始她是覺得像立枯病。

不過立枯病主要是葉尖往基部逐漸黃化,葉片捲曲縮成成針狀。

但現在還有一些已經死透了,根都已經發黑髮爛,立枯病一般性是不會直接死的,除非是夾雜著別的病。

正當紀琬還在緊盯秧苗思索的時候,大隊長也聞聲趕來,看了一片已經壞死的秧苗也是一籌莫展,“這是咋地回事,真是遭天譴的,好好的秧苗怎麼全死了?”

“這秧苗,怎麼會死呢!老紀家的秧苗我是知道的,一向很健壯的,產量也是很不錯的,還是頭一年出現這種問題。”

“對,我之前還問老紀家借了一些培育好的秧苗,種出來以後,就他們家的那些秧苗的產量是最多的。”

“我種地半輩子,還真是看不出是什麼病,看著就像立枯病,但是……”

村民都開始議論紛紛,誰也瞧不出到底是啥病。

大隊長也沒有辦法,只能對他們說,“要不這一塊先別種了,你們種另外幾塊地,說不定是這一片的土有問題。”

現在也沒有辦法,沒有任何的頭緒,知道了病症那還好,現在是連病症都不知道是什麼,根本沒有辦法對症下藥。

紀琬從地上站起來,一直僵著浪費時間,確實沒有什麼辦法,拍了拍二哥,“二哥我們先去另外幾片插秧苗吧!這一片先別管了,別把時間都浪費在這。”

“那行吧!”二哥說的是不情不願,但還是拿起一旁的一把秧苗,走向另一塊地方。

紀琬上午除了開拖拉機就是在田裡幫著二哥一起插秧,這個插秧一上午,老腰都能斷,果然農民也不是誰都可以乾的。

穿著黑色雨靴,在田裡走來走去的紀琬,衣服上已經全是泥土,還好穿了一件洗的有些褪色的黑衣服。

袖子翻起的白色區域,算是身上唯一的亮點。

二哥眯縫著眼睛看向不遠處的紀琬,拿起脖子上掛著一塊白色的布,擦了擦臉上的汗,“小妹,你累的話就休息會。”

紀琬挺了挺腰,用手使勁錘了錘,瞬間舒服好多,便拒絕了二哥的提議,“沒事,我們趕緊把這一塊插完就回去吃飯。”

“行,那繼續吧!”

瞧著紀琬的幹勁,二哥也被感染了,繼續彎腰開始幹活,速度都好像比之前快了不少。

中途大嫂過來送了一次水,三月份的天氣屬於涼爽,不是很熱,幹起活來也就快一些。

兩片地,經過紀琬和二哥的加工,種上了直挺挺的秧苗,二哥站在田頭十分的滿意,對著一旁放農具的紀琬說道,“行了,這一片都好了,我們趕緊回去,都該開飯了。”

到家時,大哥他們已經回來了,還問他們來回來的怎麼這麼晚。

“還不是咱們家秧苗出問題了。”二哥手上拿著二嫂剛給米飯,說到秧苗就很是氣憤。

一聽到秧苗出現問題,陳荷飯都吃不下去,連忙問,“咋回事?咋回事?咱家的秧苗能有什麼問題,都是我親自培育出來的,不可能有問題的,都強壯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