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總是在變化,我曾經以為自己不會被裹挾到這裡面去,至少不會被牽扯太多。

不過我預計的事情往往都不會實現,真是讓人不禁懷疑是不是遭受了會讓人倒黴的詛咒。

我從藏身的地方站了起來,開始活動僵硬的身體,為了抓捕某個扭曲,我在這裡蹲守了四天,不過最終發現那個扭曲變成了某種大號的,裹挾一切物體到處跑的玩意,我也只好拍下這個怪物的樣子發給了委託者,然後準備跑路。

我爬上了周圍的廢墟,大概分辨了一下主路的方向,就向那邊跳了過去。

從那個所謂的圖書館出來之後,我發現我為了進圖書館而做的特殊改造全部都恢復了,或許是那個不知道是不是卡門的聲音幫了我一把,畢竟那些改造對於我喜歡的平靜生活來說有些太超規格了。

不過至於為什麼我現在在這裡做獵殺扭曲這種看起來就跟平靜生活沒什麼關係的事呢……

我平穩的落在主路上,看了看空蕩蕩的路面,雖然我是受委託來這邊辦事,不過對方給的報酬裡並沒有額外路費這一項,所以我這一路上絕大多數時間是靠搭順風車,扒在車底或者車頂,亦或者把某些沒什麼素質直接把我撞飛的人從對方的車上“請下來”,然後開著車走一段路。

我在路邊站了一會,一輛車都沒有等到,而天色也愈發昏暗了,我開始沿著路往前走,試圖找到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自從扭曲在都市開始橫行以來,深夜夜宵也隨之上了強度,所以半夜在外面遊蕩屬實是不太明智的選擇,不過我所處的位置似乎不太好,走出了很長一段路都沒有找到可以落腳的地方。

就在我開始思考就地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將就一晚上的可能性時,身後忽然亮起了光,引擎的轟鳴聲順著爬蟲的頻道傳進了耳朵裡,我立馬轉過身去向後張望。

車燈的光幌了下我的眼睛,不過爬蟲卻替我看清楚了對方的樣子,一輛奇奇怪怪的大巴,車身上有些看起來很不適合裝在大巴上的東西,不過眼下對我來說卻是最好的情況,這樣的車往往都會有空位。

我把爬蟲收了回來,只留了一小部分藏在暗處防止意外,伸出手做出了個搭車的友好手勢,就算對方不打算讓我上車,在他們經過我的一瞬間我也可以扒上去,完全不用擔心會出什麼問題。

我露出了一個看起來比較友好的微笑,等待著巴士的靠近,對方離我越來越近。但看起來沒有要減速的樣子,我把兩條腿微微張開,做好了扒車的的準備。但對方似乎並不想讓我靠近,車速慢慢提了起來,看對面這架勢,我也就往後退了一步,準備放棄扒車的想法。

嘶,但對面跟著我退一步的動作把車頭偏了一點是什麼意思。

我一下子就明白對方想幹什麼,想都不想就轉身跑路,這裡是位於地下的通道,唯一的出路就是前方的出口,那輛見鬼的巴士快得出奇,原地打洞躲起來是不可能了,我把爬蟲接入身體開啟“過載”模式,打算一口氣衝出去。但巴士已經嘶吼著到了我身後,看來巴士的司機把油門踩得很死啊。

我放棄了奔跑,直接轉過身來面對巴士,透過車玻璃我看到一個滿臉無所雕謂的小姑娘漠然的坐在駕駛位上,旁邊站著一個看起來很驚慌失措的紅毛女性和一個有著紅色瞳孔的壯實男性。

哈?殷紅視線?

還沒等我想明白,車頭就已經撞到我了,我的胸口受到了強烈的衝擊,直接把我掀飛了起來,假如這是一輛普通車輛我可能會直接飛到車後,但可惜這是一輛巴士,所以我在半空中又被車窗位置撞了一次,直接飛到了十幾米外。

我摔在地上,又滾了好幾圈,這輛車車窗的質量不錯,假如換一個普通的三階,應該已經被撞成內傷了,不過很可惜是我並不是普通的三階,而且還是防禦特化的三階,所以我只需要等會找個地方把肋骨換幾根就好了。

呼嘯的巴士大沖了過來,高速旋轉的輪胎碾過了我的頭,我不受控制的又滾了幾圈,感覺有點暈乎乎的。

嘶,這下頭蓋骨也要修一修了,感覺都癟了。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對一個人又撞又碾,不得不說司機的心理素質真心不錯,相比之下我的心理素質可能差了一點,現在只想在地上躺一會。

在碾過我了之後,巴士竟然慢慢停了下來,有幾個人從車上走了下來,往我這邊靠近。

我保持著被碾過後的姿勢就那麼躺在地上,看著那幾個人走到了我的跟前,其中一個身上有節肢狀結構的大叔走到了我的面前,彎下腰,嘀咕道。

“哎,就算我是大叔也不能這麼使喚我啊……”

我猛地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腦袋,狠狠的往地上一砸,一瞬間他的頭就爆裂開來,白色的腦漿包裹著其他顏色的身體組織濺的到處都是,這一下把剩下的那幾個人都嚇了一跳,連忙抽出身上的武器擺出了進攻姿勢。

我也嚇了一跳,拿手指碾了碾沾到手上的腦子。

這麼脆的嘛?

正當我發呆之時,對方已經發動了攻擊,刀劍和棍棒同時向我襲來,我立刻召喚出懸浮盾格擋,但對方反應迅速的變招讓我還是捱了對面一招。

刀尖從我的面板上劃過,留下了一串火花,我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手臂上的白色劃痕。刀是好刀,人也是經驗豐富的人,但這戰鬥力……

身後響起了沉穩而緩慢的腳步聲,我轉過身去,新任紅收正慢慢的向我走來,他停在了離我不遠的地方,一雙紅色的瞳孔冷靜而帶著莫名的壓迫感,把我從頭到腳掃了個遍。

“你……”

“非常對不起不小心殺了你們的人我也沒想到他這麼脆希望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是你們先碾我的分上網開一面別殺我畢竟我這邊還要給另一位色彩幹活或許您可以和她談談。”

我標準的跪地求饒姿勢把對面的的人嚇了一條,連殷紅視線都忍不住挑了挑眉毛,不過他並沒有對此說什麼,只是慢慢地繼續說著自己的話。

“你就是那個工坊主吧,據說能仿造所有技術的工匠,就算完全不瞭解執行原理,也能仿造出相同或相似的機器?”

“哈哈哈。這個“據說“有點誇大了,理論上來說我確實可以做到,不過我需要對應的研究時間,而且什麼都能仿造也有點誇張了,畢竟有些技術已經完全超出了“科技”的層面了,不是嘛。”

我保持趴在地上的動作,用爬蟲小心地觀察著對面的動向,殷紅視線依舊面無表情,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他回過頭向身後點了點頭,腳步聲再次響起,一個奇怪的人走了過來。

他的頭是一個巨大的鐘表,身體卻看起來和普通人沒什麼差別,他發出嘀嗒嘀嗒的鐘表聲,並且開始搖頭,不過在殷紅視線的紅色眼睛的注視下,ta認命似得來到了剛剛被我爆頭的屍體面前。

一陣奇妙的感覺瀰漫開來,伴隨著鐘錶聲,那具屍體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周圍四濺的腦子慢慢向那邊飛去,重新組成了完整的頭顱。

”哈,真倒黴,怎麼我幹活還要死這麼慘啊。”復活過來的那位摸著自己的脖子,一幅已經習慣了的樣子,看來那個鐘錶頭就是這個團隊的核心,是時間倒流?還是現狀還原?這些日子在各地跑來跑去讓我見識了不少奇點科技,能做到這種事情的技術並不難猜,不過這種事情別人不說還是不問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