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組織者真的很惡趣味,明明乾糧難吃的像填充劑,但工具材料都是一流的,就算是普通的機械觸發機關都殺傷力十足。

這些人一個個的死在我設下的機關上,繆則負責給個別幸運兒作“特殊服務”,我在周圍的建築上一步步跟隨著,默默算著剩餘人數和離安全區的距離。

200米,4人。

150米,3人。

100米,兩,啊不對,一個半。

拋下半個同伴的人手腳並用的爬向不遠處的“安全區”指示牌,收集的材料不太夠,所以最後一段我基本沒設下陷阱,而繆的武器似乎被肋骨卡住了。我明明告訴過她不要像那樣砍才對,嘖,咋這麼不聽話呢。

這一瞬間的遲疑,就讓那個倖存者爬到了牌子後面,站起來的他喘著粗氣,狼狽不堪,但很明顯,他對自己活下來這件事非常滿意,帶著劫後餘生者特有的高傲對著繆豎起了中指,不過很明顯,發生了這樣的事讓他很虛弱,不禁靠在了邊界牌上。

然後就被鋼叉叉了起來。

邊界牌的材質鬆軟易於加工,而這種特殊材質竟然可以被輕易找到,真的是在誘惑人去做一些壞事,我一腳把假邊界牌踹倒,開始收集這些死人的物資。

“喂,把那個給我”繆把一卷藥物繃帶挑了出來,就算是身經百戰的傭兵在面對因絕望而瘋狂的人時也會受傷,她自己把額頭上的傷口包紮了起來,不方便自己處理的肩膀附近的傷口則由我幫忙包紮了起來。

在附近找了個背風處,把發熱貼粘在了鐵水壺上,就著熱水啃起了難吃的乾糧,我很少面對這麼清醒的繆,更別提和她一起殺人了,這搞得我不知道該怎麼和她正常聊天。一根能量棒我叼在嘴上一點點啃到了底也沒憋出一句話。不過很明顯,她也沒什麼聊天的興趣,只是一個勁地補充營養來保證體力,收刮來的物資很快就被她吃掉了。

“我守上半夜,你來守下半夜”她擦了擦嘴,直接作出了守夜安排,抬腳就往外面走,憋了半天的問題一個沒剎住就說了出來。

“那啥,你究竟是為了啥來搞這個比賽的?”

腳步停下,繆轉過頭冷冷的看著我,我頭一次深切意識到她是個把砍人當工作的僱傭兵,看來我是觸及到什麼隱私的地方了,往牆角縮了縮,握緊了“悶音”,隨時準備應付即將到來的攻擊。

“因為殷紅迷霧,我是她的粉絲,組織者也是她的粉絲,據說他們持有關於她的行蹤報告,我想看看她究竟去哪了?”

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她忽然就說出了這麼長一段話,在我反應過來向她要解釋之前,她就出去守夜了。

殷紅迷霧,公認的,戰鬥最強的色彩級收尾人,據說是個頗有些俠氣的傳奇人物,在很多人心中都是憧憬的物件。不過她已經失蹤了很長一段時間了,我這樣的屁民也從來沒有見過她。

因為她嗎……我挖了挖耳朵,我並不知道殷紅迷霧對繆做了什麼,不如說我壓根就不瞭解這個人,所有關於這位傳奇人物的資訊我都是道聽途說,所以我不太能理解繆真正的想法,或許那個人只是腦袋一熱做了什麼,但看樣子繆卻因此深受感染。

倒在了幾塊破布搭成的簡易床鋪上,兩眼一閉把這個問題拋在腦後,下半夜我還要守夜,快睡吧。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她都在不停的消減參賽人數,時間越長我和她就配合得越好,收尾人時期的感覺慢慢找回來了,爬蟲的數量減少也讓操作變得更加精細,我的隨時維護也讓她的狀態一直保持的不錯,我們兩的分數逐步上升,最後也進入了最後決勝負的前三。

“明天,這場遊戲就要結束了”

繆難得主動搭了話,她這兩天的嚴肅程度已經多少嚇到我了,為了分數她真的是無所不用,看起來她真的很想贏得這場比賽。

“明白了。我會全力配合的,這樣就好了吧”

好幾天沒回去了,工坊也不知道咋樣了。

繆點了點頭,再次迴歸了沉默,她的精神狀態有點奇怪,甚至已經到了讓人擔心的地步。

但這並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助她成為第一。

我躺在了床上,在睡前最後一次除錯了爬蟲,閉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