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個星期,他又被送過來維護了,這次除了體內組織受損,體外的肉體也收了不小得傷,很明顯對手開始使用針對改造體的武器,“主人”看上去對此很著急。

“喂,我說,有沒有辦法可以讓它不會被那種武器傷害。”

“有肯定有,但是你要知道,我找出辦法擋住那種武器可比對面找出新武器麻煩的多,破壞永遠比保護簡單,可能你花了大價錢搞得強化對方一天就找到破壞方法了。”

“嘖……”

他沉默的坐在椅子上,揮揮手讓我快點去進行維護,我慫了慫肩,穿上圍裙進了屋子。

大塊頭沉默地躺在金屬床上,身上潰爛的傷口在不斷的往外流著黑血,但從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代表他不適的現象,我抽出一把刀,這種情況還是要先把肉挖掉,他應該已經預料到這種情況了。

所以他才會對我進行了局麻這麼震驚。

“看啥看,既然你還有自己的意識我自然是要上麻醉的,改造罷了,只要你還有自我意識就還算個人,不過你要記得自己掩飾一下,被發現打了麻醉那傢伙肯定會找你麻煩的。”

他麻木的眼中有什麼東西開裂了,盯著我在他的身上動刀,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什麼。

“喂,既然我把你當人了,作為回報,你至少把你的名字告訴我吧”

“難……爛…..蘭斯”

可能是太久沒說過話了,他的聲音異常沙啞難聽,努力了半天才說出自己的名字,我抬了抬眉毛表示聽到了,手上開始修理插在他身體裡管子,順手剃掉上面增生的肉。

“好了,既然是給你做維護,告訴我你有什麼要求,費用算在外面那傢伙身上,反正他也要付不起賬單了,多賺一點算一點,對吧?蘭斯”

人,聊天,名字,詢問,意見。

這幾樣很平常的東西正一點點敲碎這個大塊頭的心,每一次深入都讓他陷入了巨大的混亂和震驚,看起來他真的很久沒受到這樣的待遇了。像這樣一步步破壞一個人已經麻木的心,真的很有快感。

“這裡…..疼……”

作為維護者我自然知道他指的位置的問題,斷掉的骨頭在自愈能力的加持下過度生長造成了骨質增生,長出來的骨刺一直摧殘著他被強化感知的神經,不過我之前一直沒管罷了,畢竟這種沒有意義的維護只會導致“主人”大吼大叫拒絕付錢。

我解決了骨刺問題,把他的身體縫合了起來,蘭斯躺在那裡微微顫抖,頭一次在“主人”進來叫他時沒有馬上起身。

“喂!你不會把他那裡搞壞了吧”

“怎麼可能,我的手藝可是有保證的,倒是你要是再這麼用下去這傢伙可撐不了多久。”

“媽的。要你管,閉嘴然後拿走我的錢,你個**商”

“主人”罵罵咧咧的走了,蘭斯更在他的後面踏上了樓梯,在消失前回過頭看了我一眼。我對著他笑了笑,開始數收到的錢。

他晃了晃,轉過頭去,沉默的離開了。

嘖,有兩張假鈔,那個逼不會真的窮到這個地步了吧。

下次一定要把錢要回來,反正按這個節奏,他們很快就要來維護了。

三天後,“主人”又帶著蘭斯來維護了。

我聽說昨天有兩個幫派進行了一場大戰,雙方都損失慘重,我就猜到他們是不是要來維護了。

“媽的,艹,那群%~#*&,我非要把他們……”

這次“主人”完全沒有和我交流,而蘭斯的情況則更糟糕,體表幾乎完全焦了,高溫對於生物來說往往是致命的,這可比針對性武器便宜的多,不過效果生效比較慢,這就是雙方都損失慘重的原因。

讓蘭斯自己躺在金屬床上,我轉頭去準備維護的工具,順便又帶了一瓶止痛藥,透過點滴打進了他的體內,我要先把他的焦皮剝下來,再進行新的維護。

但他抓住了我去拿工具的手。

“救……救…..我”

我沉默的看著他,他眼中透露著希望,好像溺水者抓住了一根稻草得以懸在河面上。

我輕輕的掰開了他的手,用手指按住了他試圖張開的嘴唇,搖了搖頭。

“不行哦,我不能幫你”

抱歉,河邊可生不出有根的稻草。

“你不用說什麼,也不用妄想拿你的故事感動我,你應該看得出來這間屋子用了多長時間,有多少和你一樣的完全改造人躺在這張金屬床上”我拿起刀,先把被燒成一整塊的面板劃分成幾塊“你們那所謂的悲劇故事我都聽膩了,在樓上接待的人裡比你們更悲慘的故事我都不知道聽了多少了,這只不過是後巷悲劇故事裡的一個分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