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試煉之門

當初農奴們叛亂，牛瑪是發起人之一，莫爾對他還是挺佩服的，不是什麼人都敢當這樣的出頭鳥。

造反失敗後還能站出來說話，更證明了他的勇敢，給他自己積累了不小的威望，隱隱有成為農奴領袖的意思。

不知不覺間，農奴們有什麼問題，都會先問問牛瑪的意見，然後由他去跟沒有慈悲的夜鬼大人商談。

莫爾默許了這樣的發展，這樣他管理農奴也會方便很多。

他讓蕾拉把牛瑪叫過來，是為了測試昨天半夜完成的刻印魔紋，幾天的精力全在上面，如果有效，那麼他就會在農奴中推廣。

簡單洗了把臉，恢復領主的威儀，莫爾回到了主書房等著他，明莉盤腿坐在書架旁看書，莫爾的椅子他從來沒坐過。

牛瑪來得很快，領主大人親自叫他，哪裡敢怠慢，一路小跑著來到書房，躬身行禮，還沒開口就聽到了來自主人的問候：“驢瑪和蘿瑪還好嗎？”

莫爾展示自己親和的一面。

牛瑪有點惶恐，腰身彎得更低，“尊敬的領主大人，他們很好，像命中註定的一對，只是驢瑪身體更虛弱了，每天早上都起得很晚，像是休息得不好。”

“嗯，那樣我就放心了，這次叫你來是為了試驗一些東西，那些東西你拿著。”莫爾指了指堆放在地上那一堆木製的工具，包括斧頭、錘子、鋤頭等，上面都有莫爾刻印的魔紋，包括輕盈、耐久、堅硬三種。

為了在木頭這種低階材料上刻這麼多東西，莫爾在這三天裡已經炸了無數木柴，魔紋本身沒有力量，它更像是一種程式，讓周圍的魔能按照規定的方式運作，稍有偏差，無序的魔能就會亂竄，然後破壞掉被刻印物品。

在有魔祖傳承的幫助下，莫爾才最終熟練起來，成功把魔紋刻在了這套工具上。

一件工具就要花費他十分鐘和大量的精力，效率不能說低，任何不那麼愚蠢的領主都不介意有這樣一個奴隸，但如果要領主自己動手，那大概所有人都會認為這個領主是個傻子。

上位者不參與生產，但莫爾知道什麼才是最重要的，這個世界的發展狀況跟歐洲中世紀差不多，鐵器還是個沒有普及的東西，大部分都用在了戰士和冒險家身上，而他辛苦強化過的木器不會比鐵器差多少，而且更輕盈廉價。

牛瑪把意外輕盈的工具拿到手裡比劃了兩下，不知道領主大人是何用意。

“這是給予我忠誠奴僕的賞賜，由我親自賜福過的工具，好好感受它的不同然後彙報給我。”

牛瑪聽到這是給自己的工具，立刻跪了下來，“天哪，真是太謝謝您了，我尊敬的領主大人，我該如何回報您的恩賜。”

莫爾抬抬手指，示意他站起來，“你的忠誠就是最大回報，去吧，幫我詢問巨人三兄弟，需要多大的斧子才用得趁手，他們手中的小傢伙也該換換了，你做好後送過來給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還懂些木匠活。”

“是，尊敬的領主大人，可耕地......”

“做好之前你不必耕種我的田地了，退下吧。”

“是，尊敬的領主大人。”

人走了，莫爾不用再裝模作樣，伸了個懶腰靠在座椅上，工具的事是長期活，他的農奴只有很少的鐵製的農具，讓夜鬼收購的鐵器原本是他準備訓練一支士兵用的，農奴們世代依附晨露領，給口吃的就能安撫，來租地的流民什麼人都有，沒點武力鎮鎮場面就會有很多麻煩事。

他想著每天早上花半個小時給工具刻印，然後交給由牛瑪去分配，就當是練習了，在完全掌握後，還可以嘗試再加一層魔紋上去。

不過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這種事情還真得交給手下去做，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一個天生能感知魔能的人，這些人在教廷迫害下要麼死，要麼皈依母神，在教廷控制下贖罪，所剩不多了。

又或者換個思路，像魔學概論裡談到的，發明一種可以刻印魔紋的魔具，再把魔具交給普通人使用，可惜這種操作連魔祖都沒能完全掌握，做出來的魔具刻印成功率極低，根本就是浪費材料。

“你，為什麼裝得那麼嚴肅？”明莉清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

莫爾看向明莉，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問，“嗯......嚴肅點容易讓他們聽話，夜鬼說過，仁慈會讓某些人得寸進尺，我感覺還挺有道理的。”

他以前只是個打工人，沒有領導經驗，穿越過來時又遇上了叛亂，行事風格不知不覺間受到了夜鬼的影響，在外人面前儘量端著架子。

“可你不是那樣的人啊，總感覺......有點滑稽。”明莉想到他和牛瑪剛才的對話，裝腔作勢的，和平時跟自己交談時完全不一樣，忍不住笑了一下，明豔可愛。

“咳，好了，你別笑，說正事，遺址的事你查得怎麼樣了，等夜鬼這趟回來，你們就要出發了。”

“書上說，極西的半島曾是繁榮之地，在這片與中土隔絕的小天地裡，有過一個名叫白塔的強大城邦，各族魔法師紛紛來此，膜拜強大的白塔之王，見證他用魔能創造的奇蹟之都，而你口中的魔祖是白塔衰亡之後才入主這裡的，在白塔的廢墟之上建造了新的城市，然後被蠻人覆滅，強大的魔祖沒有死亡，與母神教廷進行了交易，保留了領地的所有權......”

“這我知道，還有呢？”

“還有就是，在各種古代戰爭的描述中，人偶的記載很多，人類、矮人、惡魔、靈族都曾用過各種各樣的人偶代替士兵，但無論哪種人偶都有一個弱點，一般被保護在最堅固的軀幹中，也許是核心，也許是拘役靈魂的封印，也許是被另外的存在控制，上次我們沒有找到人偶的弱點，我猜可能是第三種。”

“至於惡魔之門，我問過夜鬼大人，魔祖親自毀滅了被蠻人蹂躪過後剩下的一切，只留下這個城堡，那這門只能是白塔的，年代太過久遠，我找了很多書才找到一句話。”

她看著莫爾，輕輕唸了出來：“白塔之王賜人以試煉之門，克服萬難者，得王之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