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老爹哼了一聲:“狗改不了吃屎,你說這話,你自己信不?”

張耀祖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這會兒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於老哥,你看這事咋整?”張父把目光看向於老爹,他今天來就是想看看老於家咋樣能把那字據給他或者撕了,“我們也是一時豬肉蒙了心,現在也是悔的腸子都要青了……”

“……你們一家搬走!”於老太突然說道,“只要你們一家子願意搬走,那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這字據我們也不會交到衙門去。”

“這……”張父一怔,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於老太能說出讓他們搬走,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咋回話了。

張耀祖也有些急了:“我們家把銀子都用來買村子裡的院子了,你們現在讓我們搬走,我們能搬到哪裡去啊?”

“這個我不管,”於老太是打定了主意眼不見為淨,“我就這一個條件,還是那句話,只要你們走,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

見張家父子還是猶豫,她又繼續說道,“或者你們想想,是我把這個字據交給村長還是衙門,到時候你們家的名聲也都毀了,真到了那個地步,你們家還有什麼臉面在村子裡住下去?與其到那個時候被村裡人趕走還不如現在就搬。”

於家幾個兒媳婦都明白破皮的意思,斬草除根就是一個道理,若是這張家能就此離開這裡,那他們家以後也能少一些麻煩。

眼下跟張家尤其是葛翠花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不少生氣呢。

張家父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皺緊了眉頭,誰也捨不得搬。

“老姐姐,你這個時候讓我們搬,我們能搬哪兒去啊?”

於老太聞言直接說道:“這就是你們的事了,要是你們做不了主的話,可以回家跟能做的了主的商量商量。”

這話就是打張父的臉,誰家不是男人當家,就算真的不是,那在外人面前也要裝作是,就像於老太跟於老爹老兩口一樣,雖然於老爹大多數都是聽於老太的,但是在外面於老太都不怎麼露頭,都是讓於老爹當家作主。

張父雖然很想說家裡是自己做主,但是誰都知道葛翠花脾氣大,他在家裡被卡得死死的,根本不中用。

而且搬家這樣的大事,肯定是要跟她商量商量的,要不然葛翠花能把他的臉給抓破。

等張家父子一走,於老大過去把門關上,於家人就熱開了鍋。

“娘,這葛翠花能願意搬嗎?就她那個死皮賴臉的樣子,真像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大嫂說的對,那葛翠花臉皮厚得很。”翠屏也跟著說道,“還有她那一家子都不是讓人省心的主兒。”

“管她願意不願意,她都沒有別的法子,”於老太跟葛翠花纏磨了這麼些年,自認為還算是瞭解葛翠花,別看這葛翠花平時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但最看重張耀祖跟自己的孫子張家寶,這偷盜的事要是被宣揚出去,他們家在村子裡就別想再直起腰板來了。

林淺墨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不過還是挺佩服於老太的果敢和爽快的,他還真怕於老太被這家人的三言兩語給矇蔽了。

他把字據交給了於老太,既然他們有了打算,這字據放在他這裡也沒有什麼用。

於老太拿著字據,雖然看不懂上面寫的啥,但是她能看懂三個手印啊!這就是畫押了吧!這可是葛翠花的把柄,她小心翼翼的把字據疊了疊,準備一會兒回屋藏到錢匣子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