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禮部侍郎府上的郭焉汝小姐性格內秀,鍾愛女紅,在整個大洛官宦人家都是出了名的。

因其嫻靜內斂的性子,提親的人也早就踏破了門檻。

郭大人和郭夫人卻都婉拒,對外都說只得一女,想多留幾年在身邊盡孝。

一向話不多的郭焉汝小姐竟然也跟著郭夫人前來吃喜酒,程似錦作為主人怎麼可能拂了客人的興致?

程似錦才含笑看向身邊的荷香對郭小姐解釋:“荷包上的繡花都是出自我這丫鬟之手,所以……”

郭焉汝聞言,立馬看向荷香:“這位姐姐,可方便把花樣子借我一用?”

“哎呀,郭小姐太客氣了。”

荷香很懂進退知分寸,立馬恭敬介面:“不過奴婢是個個拙笨的,也沒花樣子,就是信手一繡,郭小姐既然喜歡,那奴婢這就給您畫了送過來。”

“沒花樣子?”郭焉汝神情一怔:“直接裸繡嗎?”

荷香有些不好意思:“奴婢亂繡的,讓郭小姐見笑了。奴婢這就給你畫花樣去。”

“姐姐好手藝!”郭焉汝直接讚道:“裸繡都如此靈動,可見刺繡功底之深厚。”

郭焉汝的一番稱讚,將整個偏廳女眷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程似錦心裡微動,嘴上客套著笑道:“郭小姐過獎了。郭小姐的繡藝針法在整個京都小姐裡頭都是首屈一指。連你都這麼誇她,我這丫鬟以後怕是越發驕縱了。”

程似錦一句話把主動權拉了回來,將郭焉汝捧得高高的,還帶著輕鬆俏皮的口吻。

果然,眾女眷都被程似錦的話逗笑了。

尤其是郭夫人,笑得耳環顫動,拍著自己女兒的手:“汝汝,你看程小姐這性格,落落大方,你也別太拘著了,沒事多跟程小姐走動走動也結個手帕交。”

郭焉汝不好意思地低頭:“娘,女兒也想啊……可是,月底就是太后娘娘的壽誕了,您讓我繡的百壽圖還差好些呢……”

在程似錦從原主的記憶力得知,這郭府每年太后壽宴奉上的裡屋都是郭焉汝親手繡制的繡品。

有時是繡的名家畫作,有時是繡工繁瑣但寓意吉祥的大型繡圖。

每次太后娘娘都是讚不絕口!

太后誕辰是五月二十八,所以,每年一到端午,郭焉汝都要開始準備這一年送太后的生辰禮了。

“是了。”郭夫人含笑,慈愛地拍了拍郭焉汝的纖軟小手,看著程似錦:“等過了五月,我家汝汝少不得要來叨擾程小姐了。”

眾人面前,程似錦自是不會拒絕。

況且剛才郭夫人都說了“手帕交”這三個字,若是程似錦表現得過於冷淡,那可真有幾分不近人情了。

“哪裡就說上‘叨擾’二字了?”程似錦唇邊含笑:“郭夫人太客氣了……”

隨即便看向面上略帶羞怯的郭焉汝露出和煦暖陽一般的笑意:“郭小姐能來,我倍感榮幸呢。”

郭焉汝當即報之一笑……

再然後便是桃葉急匆匆回來。

這麼長時間,荷香都沒有把花樣子畫好送回來?

程似錦心裡疑惑,隨即意識到自己出來的時間太久會失禮,便帶上桃葉疾步回了偏廳。

主僕二人落座,都沒有見荷香的身影……

程似錦給了桃葉一個眼神,桃葉一點頭便急忙跑了出去。

可才跑到門口卻撞到了一個人。

“唉喲!跑這麼急,趕著去投胎啊!”

所有的女眷都看過去,一見來人,便都露出看好戲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