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皇上,要為臣女做主啊……”程似玉痛苦地跪地磕頭:“臣女這個樣子,也不知還能不能恢復,決不能讓賤人逍遙法外。”

“玉兒!”何姨娘大急喊出聲,她也是第一次發現自己這個親生女兒竟如此魯鈍,竟半點敏銳都沒有。

“說的不錯。”程似錦挺直了脊背跪地:“絕不能讓賤人逍遙法外。請皇上和爹爹查出下毒真兇。”

“你少故弄玄虛!”程似玉氣壞了,指著程似錦:“看你嘴硬到什麼時候!”

程似錦心底冷笑,自顧欣賞著何姨娘那堪稱“精彩”的神情。

何姨娘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會栽倒在親生女兒的“作死”行為裡吧。

“住口!”程祿之惡狠狠瞪了程似玉一眼,才看向皇上恭敬繼續道:“皇上,臣有罪。萬望皇上恩准臣回府把家事料理完,定當回宮跟皇上請罪。”

“此時已經攪了朕,太后,還有眾位夫人小姐的興致!”顧雲墨聲音不大不小語氣不輕不重,可在程祿之聽來似有萬鈞之勢。

“所以,此事已經不完全是你府上家事!”顧雲墨語氣凜然不容置喙,隨後看向何姨娘:“何氏,你可聽說過這蝕骨粉?”

顧雲墨的眼神堅定又富有穿透性,似乎已經洞察知悉了所有前因後果般,看向何姨娘。

“皇上……”何姨娘的聲音因緊張而略微嘶啞:“臣婦不曾聽說過如此狠毒的東西。”

這麼多年來,何姨娘的天地最大不過程府那麼大,何曾被當今皇上如此嚴肅地問過話?

雖倉皇心悸卻也只能硬著頭皮否認一切。

當然要否認!

一個字都不要認!

不然自己半輩子的努力都付之一炬不說,如花似玉兩個女兒的一生也都完了!

“不曾聽過?”顧雲墨看向太醫:“這東西在哪能買到?”

太醫直接給出了答案:“蝕骨粉,滿寧都城只有‘懸壺館’一家有賣。”

“查!”顧雲墨開口。

很快,就查出三日前何姨娘身邊丫鬟翠柳用十兩白銀購買過蝕骨粉。

程祿之不可置信地看著何姨娘,“月季,是你乾的?”

程似玉也愣住了,顧不得身上的奇癢無比,只露出大駭的神情反反覆覆在腦子裡回顧著整件事。

程似錦神情淡然,似乎對一切毫不關心,又好像一切她早已知曉。

“大膽毒婦!”顧雲墨語氣染上了寒霜般的冷意:“帶下去,發落宗人府!”

聽到這話,程祿之錯愕,心跳似乎都漏了半拍,看向何姨娘:“月季……”

難道……沒有其他辦法了?

何月季方才逐漸下沉的涼透的心,在程祿之一聲飽含著複雜情緒的呼喚中漸醒。

不行,絕對不行!

深吸了一口氣,跪地的何月季高喊一聲:“皇上!臣婦冤枉!”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喊冤?”顧雲墨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皇上英明!”

何月季開口,似乎拼盡了最後一絲氣力:“蝕骨粉之事,臣婦確不知情!翠柳雖然是個丫鬟,但也是個人,有自己的想法!臣婦一時不察也是有的!但是害人之心,臣婦從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