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良請說。”

“殿下可知,河隴幾個州?”

“涼州、鄯州、廓州、蘭州、桃州、宕州、河州、臨州。元良難不倒我,河隴共計七洲。”

“殿下錯了!除了殿下所說七洲之外,河隴仍有肅州、甘州、沙洲,尚在吐蕃手中。”趙正糾正,接著問道:“臣再問,河隴有民幾何?丁口幾何?”

“這……”徐王頓時便被問住了。

於是趙正問趙碩:“涼王殿下可知?”

“自然!”趙碩道:“河隴原本有民十一萬戶,四十三萬口,丁口十六萬。自移民後,河隴戶口擴充至十九萬六千戶,口六十七萬九千四百餘,丁二十九萬三千三百餘。”

《重生之搏浪大時代》

趙正點頭,轉而又問徐王,“徐王殿下,敢問你可知河隴糧田幾何?年產糧幾何?府庫存糧又有幾何?”

“……”

“左右武衛前線輪換,一次多少人?輪換時長又是多久?”

“河隴新軍,規模幾何?河西下勇武軍,包括夫奴有幾何?不包括夫奴又有幾何?吐谷渾高原,中勇武軍據守哪座城池?城池有何特點?高原山地水文如何?青海湖水能否飲用?戰時河西水源有幾處?吐谷渾前線又有幾處千岱……人口有多少?蘇毗人幾何?吐谷渾人又有幾何?行軍調達,能滿足多少軍士馬匹補給?”

徐王張了張嘴,如同聽聞天書。

趙正輕嘆一口氣,“臣最後一問,河隴新軍團練,營正是誰?”

“一個區區營正,本王又如何得知?”

太子看了他一眼,“乃本王曾經帳前中郎軍隊正,金阿貴。”

“皇兄竟是知道?”徐王一臉不敢相信,太子搖了搖頭,眼露憐愛道:“徐王啊,河隴軍策你也是看過的。不說過目不忘,其中關鍵卻是要牢記的。平涼的團練營可不僅僅是個團練營,團練營的營正,可不僅僅是小小的一個營正。元良所問,皆為關鍵,涉及河隴民生、軍政,戰時供應、兵員補充。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你就算細數答不上來,大概的也該懂一些。可你竟是一問三不知……”

“可這些,我到了河隴也能問啊!給我些時日,我定也能如次兄那般,瞭如指掌。”

趙正笑笑,轉身面向聖人。

“臣說完了。”

“這就完了?”徐王一臉茫然,看著趙正,去見他已退回朝列,坐在了蒲團上。看他老神在在的模樣,似乎自己已是輸給了涼王,一時間不能接受,當即便癱坐在地,高喊:“臣不服!”

“莫要咋呼!”趙玔壓了壓手掌,伸出食指虛點,臉上表情變換,又氣又覺得好笑:“你呀你呀!平日裡盡不學無術,只知逗鳥玩樂。元良一針見血,把你這臭毛病是暴露地一覽無遺。河隴是何地啊?是長安門戶,大唐命脈!是朝中眾臣須時刻牢記在心的所在。你不僅一無所知,竟還厚顏無恥,還想要臨時問詢?哎,高隆盛,扶朕一把,扶朕一把……頭疼……”

卻聽殿外一聲如吼般的高喊:“陛下莫要生氣!”

眾臣回頭,只見這大殿之外,一左一右來了兩隊舞娘,領銜之人,竟是一個穿著胡女舞衣的男子。眾人定睛一看,盡皆失色。

卻是營州都督康陸。

趙玔隔得遠,一時有些眼拙,但聽那聲音似是耳熟,只是不服殿外那男子裝扮。

康陸抬步入殿,行禮道:“臣,康陸,拜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