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時蔣亦成沒有因為自尊心和她分手,他們也不會長久吧。

蘇青黛不知道一段長久的關係應該是什麼樣的,但她確定不是曾經他們那樣的。

在蔣亦成面前,蘇青黛從來都是自卑的,不說不代表不存在。

而蔣亦成,或者不光在蘇青黛面前,他一直都是驕傲自負的。

這樣的兩個人在一起,怎麼可能會長久呢。

蘇青黛沿著自己走過很多遍的人行道一邊消化自己的情緒,一邊暗嘲自己那時候果然太年輕。

蘇木的電話打斷了蘇青黛的思緒。

“喂,哥。”

“吃飯了沒?”蘇木問。

“吃過了,在外面散步呢。”

“策劃書我看過了,我這邊有一些問題想問你,你現在方便講電話嗎?”

蘇青黛抬頭看了看路邊,估計了一下距離酒店的位置,打車也得二十分鐘才能到,不過路邊有一家便利店,外面的休息區沒人。

“方便的,你說吧。”

其實很多問題根本不是蘇木要問的,而是蘇父看了之後讓蘇木來問的。

“你指出了酒莊現在存在的一些問題,針對這些問題你的解決方桉不夠打動人,問題有很多,雖然不能全部解決,但也不能只解決一個兩個。”

“況且你的解決方桉……太簡單了,要是這麼簡單就能解決,還會留到現在嗎?”

蘇木給她提出了很多問題,還交給她了一個最基本的商業分析辦法。

“兩條路徑,從供應鏈和價值鏈來分析你這個專案的可行性,你現在寫出來的這個策劃書,怎麼說呢……學院派?就用那些教材裡的分析模型硬套,那些模型在實操中太不務實了。”

幸好蘇青黛有隨身攜帶記事本的習慣,蘇木說著她寫著,一個電話打了快半個小時,巴掌大的記事本也寫了好幾頁。

“我回去就改。”

蘇木頓了頓,“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重新,改的話你會不自覺又跟著原來的思路走了。”

蘇青黛一想,是那麼回事,要改動的東西太多了,這種改下來,還不如重新寫來得快。

“知道了,那就先這樣,我先回去。”

“你還沒回去?快去快去,一個人注意安全。”

“哥,我現在回國啦,九點都還沒有,注意什麼安全。”

“在國內一個女孩子也要注意安全,到酒店給我發訊息。”

“知道了。”

蘇青黛這邊策劃書聊好了,蔣亦成那邊酒也喝上了。

田競予和蔣亦成是大學同學,從大一到現在,從本科宿舍一起住到了博士樓,又一起住到了研究所的家屬院。

田競予看著垂頭喪氣的蔣亦成,擔心之餘又有些看好戲的心理。

”怎麼回事?如喪考妣。”

蔣亦成外套一脫,直接坐到了沙發前面的地上,伸手拿過一罐田競予買回來還沒來得及放進冰箱的啤酒。

田競予看好戲的心收了起來,蔣亦成什麼時候那麼不顧形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