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雲川來不及反應,諾拉的動作總是迅速而輕盈。

諾拉抬頭看著他,頭頂的三角耳得意的抖了抖,灰色貓耳內部有一小撮可愛的白色毛被帶著一同抖動。她微笑著說道:

“我明白,左右是控制溫度對吧?”

還好,諾拉只是把熱水閥朝左邊輕輕擰了一點。

水溫略微升高,王雲川伸手試了試,比他能接受的溫度高一些,稍感刺痛。不過這個溫度對諾拉來說倒也正常,女孩洗澡時水溫是要高一些。

王雲川有些驚訝地看著諾拉。悟性還挺高,嗯,作為一個魔法師,應該的。

“可以啊,諾拉。”他隨口贊到,又把噴頭的水流調整緩,以免刺激的諾拉。“學的還挺快。”

王雲川又給她演示了一遍洗髮露和沐浴露如何使用,幫她找了雙涼拖鞋,開啟浴霸後離開了浴室。

……

王雲川從冰箱裡拿出一瓶芬達,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終於有時間坐下了,猛灌一口芬達,透心涼,心飛揚。

挑衣服這件事比他想象的要累,尤其是給貓娘挑衣服更是消耗心力。

人類為什麼要逛街?躺平在沙發上喝飲料搓手機不好嗎?

尤其是大型商場,能打的餐廳一定在最高兩層裡。但凡想吃點東西一定要經過一二三四五層,逼著人走自己不想走的路,看一堆廣告。

王雲川想起上次逛街時被老孃支配的恐懼,大大小小的手提袋把他生生變成一顆禮物聖誕樹,兩隻手佔的乾乾淨淨,抬手玩手機都費勁。

浴室裡水聲嘩嘩作響,毛玻璃上水汽凝結。

這要是讓他老孃看到自己跟諾拉住在一起,她還不高興瘋了。

王雲川已經推掉無數次相親了,上個月實在沒頂住多方親戚的聯合轟炸就強忍著去了一回。

結果出乎他的意料,體驗相當完美——

來相親的女方也是來應付差事的,兩人在餐廳裡天南海北上天入地一陣胡侃後,開開心心a賬了事,出了餐廳門就是道別刪好友一條龍服務。

回到家老媽給他打電話問處的怎麼樣,王雲川只說人美,以及對方工作太忙,先聊聊看。

很可惜這一招只頂了一個月不到,前兩天又開始催了。說什麼找個下雨知道回家的就行,真找不回來恐怕就要報警了,王雲川實在是不勝其擾……

“嘶!”

王雲川在沙發上一翻身,腰下忽然被什麼東西硌了一下。

拽出來一看,是諾拉來時穿的鍊甲,或者叫鎖子甲。

拎在手上叮叮噹噹地還挺沉,輕輕一晃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真不知道諾拉是怎麼一直穿著這麼重的東西到處跑的。

鍊甲上有些許血跡,在暗紅色血跡的上方,是個手指粗細的小洞,這個洞並非孤立存在,鎖子甲的另一面同一個位置也有個幾乎一模一樣的洞。

起初,王雲川以為這是諾拉從戰場上撿來的。

可仔細一看,鍊甲破損的小洞邊緣全是金屬燒熔痕跡,像是有一根噴吐著火焰的炙熱長矛從中穿過。

可以想象,長矛刺入位置就在鍊甲的心臟處。

王雲川調整了一下坐姿,坐直了身體,把目光投向堆在餐桌一角上的多功能刀殘骸——當時王雲川握著刀柄,而聖光術擦著他的手指把多功能刀切成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