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英忙拍拍成鳳的肩頭,低聲道:“我們都是一家人,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們都跟著傷心。以後啊,真要注意,晚不能一個人出門,黑燈瞎火的不安全。”

成鳳點頭,默默的閉眼,從眼角溢位來的淚水將枕巾打溼一片 。

又默默的說道:“你打住吧娘,我的事你別管了,我自己能處理明白。”

錢鐵英轉身看向鄭婆子,哼了一聲轉身往出走,自己不趕她走開,算是給成鳳的面子。

孫金鳳不好說什麼,轉身跟著鐵英出了房門。

賈成斌這時從門外進了院子,鐵英見成斌的臉上掛著一抹陰鬱,就知道那修橋的事沒結果。

看著成斌走到土窯前,輕輕將土窯蓋子開啟,將裡面掛著的已經燻得直流油的烤鴨又轉動兩下,蓋上蓋子低頭見溫展正在抹眼淚,成斌實屬有些無語。

這男人說哭就哭,還讓不讓人放心?

“又怎麼了?”

鐵英聽成斌的語調明顯的有些不滿,忙上前岔開話題問:“村長怎麼說那修路的事?”

“嗨,我就說這件事沒戲,村長說,他只是我們賈家村的村長,那修路涉及到幾個村子,找鎮裡去解決吧。當然了,如果我們有能力解決這件事,村長說了,他都服我們。”

鐵英蹙眉,低聲怒道:“這村長說的是什麼狗屁話?當村長就不作為嗎?好,讓我去鎮裡解決,我就去找,到時候他這個村長的位置能不能保住,別怪我沒提醒他!”

賈成斌慌忙低聲制止媳婦:“行了,我們可得罪不起村長,每年的苛捐雜稅村長說了算,如果你得罪了村長,那一年的收成交稅都不夠,還要出去借糧食交稅。

這幾年,邊塞也是不消停,朝廷除了屯糧就是收各種苛捐雜稅,弄的百姓怨聲載道。

誰家要想不多交糧食,就要和村長搞好關係,免得村長讓自家多交稅。”

鐵英哼了一聲,自己家糧食有很多,但是那老村長想要找毛病,那就要找他說道說道。

成斌看向溫展,又說道:“村長說了,你溫展想在這住下,就要交稅,如若不然,就要趕你離開賈家村。”

溫展正在清理院子,聽賈成斌這樣說,頓時沒了注意。

“那三哥,我這也沒種村上的田地,只是在山上開了幾塊荒田,怎麼就要和本村人對待,要交稅了?”

鐵英也點頭:“溫展說的對,你溫家村應該給你交稅了,這邊再交不是雙份稅?那樣的話,直接讓村長分給你田地,成為賈家村的人也可以。”

頓了頓,鐵英又說道:“走,我們再去找村長,如果不管修路,我們真找鎮裡,我看他怎麼說?”

成斌見媳婦這樣執拗,有些為難。

“媳婦,我覺得我們還是等等,剛剛村長也說了,現在馬上要徵兵,誰家有壯丁,都要出兩個,我真的怕得罪了村長,不光是多徵收苛捐雜稅,我和溫展都要跟著遭殃。”

錢鐵英也明白古代抓壯丁是怎麼回事,有的男人被抓壯丁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還有的小說中寫的,女人帶著孩子在家等著被抓壯丁的男人回家,可是等來的卻是戰死沙場。

鐵英不想那樣悲慘的命運落在自己頭上,按下憤怒,低聲道:“進屋去看看吧,娘又來找成鳳回家了。”

成斌哼了一聲:“真是添亂!”直接往屋子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