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英這會是看在小弟的份上,才不和那後孃計較以前對自己的惡毒,叮囑小弟,爹醒酒去家裡趕驢車趕緊收莊稼。

小弟高興,姐姐還是心裡有自己的。

“姐姐,我知道你心裡有孃家,都怪娘以前對姐姐太刻薄了...”

鐵英摸摸小弟的頭,看著小弟瘦弱的小臉兒,心裡難受。

原主這個小弟心腸好,以前在孃家的時候,小弟雖然小,但是隻要後孃對原主打罵,他就會用他那瘦弱的小身板擋在姐姐前面,求娘不要打姐姐。

鐵英有心想要帶走小弟,讓小弟也能像大寶和大喜那樣去書館唸書,只是這樣一來,這後孃和爹沒有兒子在身邊,一定又要生事端。

那隔壁的王老歪和後孃陳氏的關係不知道變成什麼樣?

爹上次被自己拽回家,說的挺好的,不知道這又為什麼總是酗酒?

想想還是算了,自己也不是聖母,還是管好自己吧。

下午吃了中飯很久了,錢廣志才晃晃悠悠的走進鐵英家的院子。

錢鐵英正和賀子惠在院子裡將自己從拼夕夕買出來的糕點磨具收拾起來,就等著那斷橋修上,交了那點公糧,就直接去鎮上操辦開店事宜。

“鐵英啊,我是來借驢車的。”

錢廣志進了院子,兩隻帶著眼屎的睡眼,打量著女兒院子的一切,當目光落在自己女兒和賀子惠身上時,見那賀子惠溫文爾雅的樣子,見自己還微笑點頭,他看向鐵英。

忙埋怨起女人鐵英來。

“女兒啊, 你看看你老爹來了,也不給這位婦人介紹介紹,真是白心疼你了。”

說著上前自我介紹起來:“夫人,我是小女鐵英的親爹,您是?”

村長沒傳言出去,賀子惠的身份還是沒人能知道。

“我是...”

賀子惠見來人一直喊鐵英為女兒,雖然見這好漢這般的邋遢,但是也是恩人的家人,還是溫和的一笑想要介紹自己。

“這是我在鎮上認識的朋友,爹我想問你,上次我記得你從賭館回家,說是好生過日子,將我小弟養大成人,可是你看看你這狀態,整天喝大酒,像個什麼樣子?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你看著別人家的娃兒上私塾,難道不著急讓我弟去書館嗎?”

錢鐵英不想讓這不著調的爹知道賀子惠太多,就轉移話題。

賀子惠之前也聽錢鐵英介紹過家中的情況,但那也只是鐵英大致的說說,並沒有說她爹爹這般。

“女兒啊,你看看我就是聽說我女婿立了大功了,心情高興就多喝了點,平時是不這樣喝酒的。”

錢廣志見女兒當著外人的面說自己不是,忙嘴一咧,訕訕的說道。

“那為什麼小弟說我後孃說了,你再這樣喝下去,人家就要不過了,難道就今天這樣喝酒嗎?”

錢廣志撓撓亂糟糟的頭髮道,心裡想著女兒不給自己這個爹留面子。

“小酌,不是酗酒,女兒啊,我還真有一事相求,你看看我姑爺都立奇功了,鎮裡也獎賞那些銀子,就接續點孃家,讓我們也跟著沾點光,爹爹在這有禮了。”

看著原身爹這般的不爭氣,就好像個作揖的狗狗,在鐵英面前祈求能給他家點銀錢。

鐵英嘆氣,這便宜爹太不像話了,當著別人的面給自己親女兒作揖,這成何體統?

“行了, 你也別在這作揖了,我也沒有銀子給你,你還是趕車趕緊收莊稼吧。”

鐵英想既然自己管不了他,還是趕緊趕他離開,免得時間久了,賀子惠會替自己給這不要臉的爹銀子的。

果然,賀子惠實在看不下去了,伸手在懷中掏出五兩銀子遞給錢廣志。

“老伯,我們不要這樣,我這有點銀子,趕緊拿好了。”

賀子惠想起自己的爹孃,頓時心裡難受,忙將銀子遞給錢廣志。”

錢廣志見了銀子,眼睛緊緊盯住伸手就要抓銀子。

“住手!你還真有臉拿別人的銀子?”

鐵英忙伸手,就要給那銀子拽回來。

錢廣志見了銀子,忙抓了一把,轉身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