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記肉鋪裡,門口的大窗戶上掛著兩隻大烤鵝,滿臉油光的烤鵝師傅熟練地揮舞著大刀,將烤鵝一塊一塊地剁成一段一段,再放在盤子裡。黃捷看著這油膩膩的食物,有些反感,不是因為不好吃,而是因為他見過屍體,現在任何肉都感覺像人肉叉燒包。客人們都在大快朵頤地吃著烤鵝。

黃捷走到師傅身邊,只見他右手拿著刀,左手從櫥窗的掛鉤上把鴨子取下來。

燒鵝師傅瞄了一眼黃捷,就低頭繼續斬燒鴨,邊砍邊問道:“小夥子,你想吃哪一隻,我們這裡都是新鮮的。”

黃捷拿出自己的警員證,“你好,師父,我現在還不想吃,沒胃口。請問您這裡有幾位師父?”

燒鵝師傅看了看上面厚重的鋼印,放下手中的刀,小心翼翼的問道:“我是這裡的老闆裡面還有一個燒鴨師傅,加上4個工人,請問發生了什麼事嗎?”

老闆下意思地身體向前傾,頭低了30度,抬頭望著兩個警察。一副心虛的樣子,他完全擔心錯了,一般店主遇到警察都是這種狀態,擔心自己的店有違規經營,然後就被關門了。

吳智輝問道:“這兩天發生了個案子,我們查監控錄影發現,你的車子在四天前的深夜兩點出現在崇安路左右,兩天前凌晨4點經過玉山公園,請問你在那裡做什麼?”

老闆拍了拍胸脯,明顯鬆了口氣,“啊啊啊,警察先生,你可是嚇死我了,那是在買貨和處理垃圾啊,我們在崇安路和玉山公園附近有固定的菜式場,不相信你可以問問那邊的老闆,我們是幾十年的老主顧了。”

黃捷認認真真地做好記錄,“放心,之後我們會是核實的。這輛車的使用一直都是你一個人嗎?”

“雖然我是老闆,但也不是什麼都一個人做,基本上採購和倒垃圾都是工人去做的,要不我給那個工人打電話?”

“嗯,如果有時間的話,請你幫我們聯絡他,你們幾個人都跟我去派出所一趟吧。”

“老闆,給我來半隻燒鵝!”

“好嘞,馬上來。”老闆做了個抱歉的手勢,拿起刀在磨刀鐵哐哐地磨了幾下之後,伸手到吊鉤上面,取出一隻大肥鵝,擺在案板下,一刀一刀的看著。

黃捷盯著燒鵝脖子上巨大的倒勾傷痕,他恍惚間想到了什麼,立即拿出手機給鄒若光打電話。“鄒若光,我想問問屍體的頭骨上從嘴巴到鼻子有沒有傷痕。”

鄒若光抬起頭顱,用鼻鏡向裡伸去,“是的,確實有。不過裂縫是藏在骨頭裡的,隱藏得很深。”

黃捷大聲喊道:“我有一個想法,兇手可能把屍體掛在鉤子上。他不是左撇子,而是因為右手有傷口。他不是在練習,而是握著刀的那隻手有問題。”

吳智輝趕緊用手捂住黃捷的嘴,把他拉進廁所,一臉噤若寒蟬的表情,“哥,下次找到線索先不要這樣喊了,你知道當時店裡有多少人嗎?你知道嗎?剛剛你從你嘴裡的吐出來這種瘮人的訊息,我都擔心這裡的老闆會拿出刀來砍你了。”

黃捷指了指被封上的嘴,示意自己已經冷靜下來,吳智輝這才鬆開手,後者才在廁所裡大喘氣,好像就得意這一口似的。“這個燒鴨店應該沒問題,接下來,我們去下一個地點。”

翠鳳路29號居民樓三樓,這是一個古樸的農民房,吳智輝敲了敲門,一個昏昏欲睡的青年走了出來。他發現年輕人的右手環上了一層層紗布。

吳智輝默默地和我對視了一眼,拿出了他的警員證。“我有一些問題要問你。”

吳智輝剛想往裡屋裡看去,卻被門口的年輕人用一隻手撐著房門擋住了視線。

“我們可以進去談談嗎?”吳智輝笑道,但是是標準的歪嘴笑容,痞氣中透露著不可拒絕。

“有搜查令嗎?”年輕人整個身子側在門樑上,直接拒絕了重案組。

黃捷喜出望外,不讓他們進去,這不是赤裸裸的心裡有鬼的舉動嗎?

吳智輝右手抓住年輕人擋在門上的手,朝他拉了過去,左手扶住了年輕人的肩膀,扭了扭他的後背,直接控制了青年。“我們是重案組,不需要搜查令,現在我們懷疑你在房間裡隱藏著線索。”

黃捷急忙走進房間。這是一間單人宿舍,一室一廳。當他進入房間時,他驚呼起來。整個牆面上貼滿了少年動漫的海報,椅子上還放著一個正在加熱的充氣娃娃。電腦顯示著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用力嗅還能聞到房間裡還有一些男人的異味。吳智輝將青年按了進去,喊道:“這是什麼?”

青年有些害怕,跪在地上,淚流滿面地說道:“警官,這只是一些盜版色情、色情動畫而已,沒有必要,用重案組來抓住我。我只是在家玩玩而已,真的不是什麼變態!”

吳智輝放開青年,“你現在有什麼看法?”他明白眼前這個胖乎乎的青年應該不是兇手。通常這些死宅比較膽小,他們可能在現實中自卑,不敢與人交流。他們經常把自己想象成一部動漫中的主角,活在自己的這個世界上,除非有人把這一切都毀掉。這與一個變態的殺人狂可是完全兩個

^0^樣子。

“你這個死變態!大白天在這裡看黃色動漫?”吳智輝給了他一個腦瓜崩,“就看這種東西你還對抗執法?”

青年雙手握十,瑟瑟發抖地說:“我只是害怕,我擔心我裡面的畫面會傳開,那就見不得人了。”

吳智輝很生氣,氣勢洶洶地以為自己差不多要偵破案件了,結果卻遇到了一個大人死宅。“不過估計你也見不得什麼人了。”

因為剛才的動靜,這棟樓裡已經有很多人不停地探出頭往這裡打量。青年連忙關上門,臉色漲得通紅。

“我們這次錯了,但你也犯法了,抵消了,下次多注意點,以後要多配合執法。”黃捷看著他受傷的右手。

“可是。。。。”青年話說到一半就不敢接下來去了,只能苦惱的坐在沙發上。

黃捷趕緊拉著吳智輝跑路了,眼看著他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倒立的字,他一定在心裡醞釀了很多話,再不走估計要在這裡浪費很多時間教育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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