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智輝高興地拍了拍黃捷的背,“不錯不錯。看來,現在最重要的是確定死者的身份。”吳智輝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只要案子進展一點,他就會很開心。

辦公室裡,吳智輝的狀態很差,頭髮凌亂,黑眼圈和充血的眼睛表明他昨晚沒睡,通宵探訪案發現場。同樣,黃捷不斷地打哈欠,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自從加入重案組之後,這兩個人已經熬夜成習慣了,但是這次熬夜了還沒有什麼進展就比較打擊信心。

鄭雅月從辦公室外走了進來,“好訊息是,死者的資料已經收集完畢。”鄭雅月的臉色也很不好,有點病態的白,只是簡單的塗了些口紅讓自己看的精神點。看來她沒有利用女人的特權,也是花了不少時間尋找死者的報告。

“死者是施萊澤,43歲,單身,達康俱樂部財務室主任,孤僻傲慢,難以相處。最近與他發生矛盾的人的資料我都整理了一遍,但訊息已經傳出”鄭雅月給大家遞了一份檔案。”這家廢棄工廠距離他下班地點34公里,附近沒有發現他的車或其他車輛。

“鄭雅月還是你的效率高啊。”吳智輝接過檔案,開始認真地尋找“刀疤哥”。

只見吳智輝飛快地翻著檔案,黃捷提醒他:“我們還要篩選出身高體型比較合適的人。另外,這次很可能是熟人犯罪。這麼遠的廢棄工廠,如果不是被武力俘虜,那就是施萊澤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他可能是被人請來的。當然,這只是一個假設,還有另一個假設是兇手升級了。他已經從自信變成了自戀,甚至可能會花時間欣賞死者不可抗拒的姿態。”

“等等,還要密切關注施萊澤最近接觸的人,他們可能有危險。另外,必須出警提醒市民避免夜間單人出行,注意安全。“”鄒若光說。

鄭雅月沒有理會其他人,她正全神貫注地看著現場拍到的死亡資訊。她冥冥中好像有一些思緒被抓住了,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琢磨一個問題。“你們覺得我們是不是陷入了一個誤區?”

眾人看著鄭雅月一臉認真的樣子,問道:“什麼誤區?”

“我們看到的死亡資訊是死者用他的肘部磨出來的,不覺得很奇怪嗎?一般我們是想把別人的特徵或者名字表達的更清楚一些,肯定是手指操作的比較容易。即使只是個1字。”

“不過他也用了手肘,也就是說死者可能需要畫很大的東西,而且手指磨地的速度太慢了,只能換成手肘提高速度。”黃捷的眉毛皺成一個疙瘩。

鄭雅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是的,這是一種可能性,但我想說的是,會不會死者拼命想讓我們記住的不是一橫,而是手肘。”

“手肘啊。你可能找到了兇手的退役的原因了。”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吳智輝在辦公室踱步,大家看著黃捷在黑板上寫下案件的關鍵詞。“拳擊手”、“粉紅小巷”、“落魄”、“遠距離的工廠”、“死亡資訊”。

“女士們,先生們,現在用你們的想象力來看看這些詞放在一起是什麼意思。”黃捷轉過頭看向大家。“只要解決了這些問題,我感覺兇手就可以找到了。”

吳智輝跳上跳下,躍躍欲試,舉起手,像個孩子,“我先來,我先來。一個住在粉紅小巷的窮困潦倒的斷手退役拳擊手拉著死人進了遠距離的工廠。”

黃捷笑著看著他,“不,你完全沒有抓住重點。”吳智輝只是把這些詞彙簡單的串聯起來而已,不是他們的方向。

“粉紅小巷殺人,他對這邊很熟悉。拳擊手代表體形至少很紮實。落魄可能與職業有關,遠距離的工廠可能有方式弄到車。死亡資訊可能是他身上的一個特徵——斷手。”鄒若光也順著他的思路走。

“嗯,有道理。”眾人沉吟片刻,毫無異議的點了點頭。

……

某輛車,一個人不斷的咒罵著,看著越來越遠的目的地。他使勁拉著門鎖做著無用功,司機的位置也被一塊硬玻璃隔開。他咬咬牙,試著敲打車窗,把指節的面板都蹭破了,一股鮮血從他的拳頭緩緩滴落,卻絲毫沒有動搖司機的用意,深深的恐懼襲上心頭。..

“抱歉打斷你們的思緒。”鄭雅月放下手中的電話。“又出現了一個新死者。”

眾人猛得抬起頭,才過去一天,又出現了一個死者。兇手已經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村民拿著鐮刀在前方開路。雜草很茂盛,大約有一米高。荒涼的叢林中大約行進了400米,村民們停下了腳步,示意不再往前走,手指向著蒼蠅密集旋轉的方向。

吳智輝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的一幕。樹木旁靠著一具傷痕累累,赤裸的身體,得意的向人展示鮮血淋漓的傷口,血跡已經乾涸,身體上出現了大片大片紫色的淤血,那是大量皮下毛細血管破裂造成的,看起來像是一隻剝了皮的山羊。

鄒若光走上前,帶上手套,撫摸著面板的硬度,搖了要關節之後,又用力地撐開死者眼皮,“死者骨骼僵硬,屍斑已經被指壓褪色,角膜微混濁,死亡時間大約是十二個小時。死因是脖子被巨力粗暴地打斷。初步判斷是同一個人所為。”

“現在是1點,那他死的時間是凌晨1:00左右?”吳智輝問道。“從市區到這裡大概需要一個小時左右,那麼死者被帶走的時間應該是12:00左右,已經是深夜了。為什麼深夜會和兇手來到這個偏僻的地方。”

“或許是他被逼無奈。”黃捷回答到。

鄒若光沒有理會他們,手繼續在屍體身上游走往,尋找線索,“臉部面板差,身材略肥胖,左臂背和手背有細小燒傷的痕跡,手掌有著粗厚的老繭,且頭髮有濃厚的油煙味。”

“他可能是個廚師。”黃捷凝重地望了望其他人。大家心裡明白,剛得出來的線索又要推翻,三名死者完全沒有任何聯絡,這是赤裸裸的隨機殺人,兇手到底是透過什麼方式把三者聯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