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時候就像是一隻飛蛾,不斷地在無盡的黑夜裡盤旋尋找光明,而太陽卻是在它生命的盡頭之處,永遠觸碰不到。我告訴你其實生活也一樣,能有多難,你只要活著便是晴空萬里,不管擁不擁有。

猩紅的雙目緊緊盯著高位上的陳桂媛,此刻,她一身紫紅色的禮服站在升降舞臺中央,優雅的歌聲響徹音樂廳。底下一片黑壓壓的觀眾在興奮地高喊著她的名字。

慢慢地,一個粉絲緩緩跪下,雙手握十,認真地為其祈禱。。。

吳智輝每天都會在辦公室裡站一個小時軍姿,不管颳風還是下雨,他都是雷打不變的堅持著這個好習慣。只是他的眼睛總是喜歡以人為參照物,來判斷自己是否靜止。現在,他正直勾勾地盯著坐在椅子上的黃捷,就像一頭餓狼在盯著他的食物。

黃捷還在搖晃椅子,吱吱作響的聲音從下面傳來。他早已經習慣這種猛獸般的眼神,完全沒有在意吳智輝的眼神,反而有時候還覺得蠻有意思的。

鄭雅月開啟辦公室的木門,一路小跑了過來,將手中的檔案遞給大家一份,說道:“工作來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被吸引了。吳智輝將目光轉向鄭雅月,上下來回擺臂,活動活動僵直的身體,開啟資料夾,上下掃了一眼密密麻麻的文字,便不想瀏覽了,他問道:“又發生了什麼兇殺案嗎?”

“沒有,只是我市著名的歌星聯絡我們,需要保護。”鄭雅月解釋道。

吳智輝十分嫌棄地說:“現在明星勢力這麼厲害了嗎,都能來安排我們重案組工作?我先說好,當保鏢的活我可不幹,我鬥不過那些腦殘粉。”

他又恢復了軍姿,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其實整個重案組人均有偶像的,有的崇拜鄉村老師,有的喜歡赤腳醫生,有的傾心浪漫的詩人,但就是沒有偶像是明星的。

“她爸爸是我們當地的納稅大戶,還有……”鄭雅月話還沒說完,就被吳智輝打斷了。

“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吳智輝抱怨道。“就沒有人保護一下警察的權力。”

“不,她受到了威脅。”鄭雅月拿出一本血書,上面寫著紅色的字,上面寫著鮮紅的大字:我馬上將要抓住你了。

鄒若光看著化驗結果,上面寫著血液粘稠,凝結緩慢,還帶有少量的羶味,“這個血字應該是某種哺乳動物的血液。”

“有沒有可能是小孩子的可怕惡作劇?”黃捷拿著照片,放在燈光下照出一個黑引,歪歪扭扭地楷體字很容易辨別。“一般成年人的字跡不會那麼圓潤,會帶有一些筆鋒的力量感。”

“這是用手指沾血液寫的。”鄒若光拿手沾了點墨,在紙上試著寫這幾個字,粗細大小和他很像,“寫化學式寫多了,確實有點拿不動筆了。”

“他可能和你一樣,也很久沒寫字了。”鄭雅月讀了幾遍這些話,“這個人的主觀意識會偏西方,我馬上將要抓住你了。將要兩個字有點類似於will的直譯,很注意語態,我們一般不這樣說話。可能跟他的職業有關。”

“對,這些話有點像戀人之間的耳語。看起來他是個極度痴迷的粉絲。”黃捷拿起鄒若光的字跡對比了一下,發現嫌疑人字跡的比劃存在一些粗細不一的問題,也就是缺少文字的整體流暢感。

黃捷頓了頓說:“他的字跡充滿了興奮,這些字不是一氣呵成寫完的,一橫一豎都是來來回回地劃,用了抓,用了血書,這些充斥著慢慢慾望的目的,他已經按捺不住了。”

“現在效率這麼高嗎?連血都可以這麼快檢測出來?”吳智輝看著這封噁心的情書,就像是一隻躲在深淵裡的惡鬼,給躲在面前的獵物送來死亡倒計時。

“應該說是金錢的力量,化驗還是很簡單的。現在醫院也可以查出結果。”鄭雅月開啟了一個盒子,從盒子裡拿出一顆子彈。“如果沒有這個,你當保鏢的論點就成立了。口徑大約是12.7毫米,槍械科那邊證實是巴特雷的子彈。那是一把重型狙擊步槍,射程2公里,威力大能在1公里外射穿鋼板,某國生產的。”

“只有兩公里?電視劇裡不是有神槍手在八百里開外擊中目標嗎?”黃捷驚訝到道,沒少受到神劇的毒害。

鄭雅月一臉嫌棄的解釋,“400公里大約是B市到A城的距離,就算沒有阻力,以子彈保持最大的初速度來計算,也要30多秒,那麼小一顆的子彈,根本儲藏不了那麼多動力。再說,你見過開一槍,半分鐘的人才倒下嗎?”

“你跟那個笨蛋解釋什麼?”吳智輝抓著子彈撫摸著,就像對待一個等著餵奶的孩子一樣。“這個東西不如我當兵用的m99,但是我們這裡禁止收藏槍支,有這個東西,至少10年起步吧。”

鄭雅月宣讀了這次工作安排,“因為懷疑嫌疑人可能有重型狙擊步槍,但不排除是惡作劇,所以上級只讓特種兵退役的吳智輝和黃捷加強安保工作,以及抓捕嫌疑人。當然,最好也能找到槍支的來源。我和鄒若光會在警察局提供你們需要的幫助。”

“我還沒見過明星呢!”吳智輝立刻精力充沛地挺直腰板,“所以現在我們自己去見公主呢。還是兩個痴迷粉絲在這裡等著被召喚?”

鄭雅月顯然沒有被這個爛笑話所吸引,但還是接梗道:“我解釋的時候,公主已經派馬車來接你們了。”

話音剛落,警局外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一輛豪車停在門扣,這車的款式像是個一出生就愛運動的“年輕小夥子”,但模樣長得比較顯老。吳智輝給認出來了,是某賓豪車系列的一款。

兩人商量了一下,是用左腳先上,還是右腳先上的問題後,就大手牽小手,在保鏢差異的目光下,兩雙顫抖的雙腿一同跳上了汽車裡。

沒有什麼好丟臉的,按照吳智輝的話說,車前的一個大燈也是他要連續工作好幾年不吃不喝才可以換到。他們倆能夠安全上車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