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不大,重案組在裡面找了兩圈,只發現了“三和大神”B,長凳上“三和大神”C的被子臭烘烘的,已經凍得結成塊狀,看痕跡至少C有兩天沒有在這裡住了。吳智輝嘴裡的煙掉在地上,臉色難看。A昨天聽了很多關於公園屍體的訊息,驚慌失措的臉上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C大概是換地方了。”

黃捷讓A和B描述一遍C的長相和體型,聽完說完幾個特徵後,黃捷拿起電話,快速撥通鄭雅月的號碼,讓她通知全力去尋找C。吳智輝也沒閒著,儘量在公園裡尋找C的目擊者。一時間,所有人都動了起來。

黃捷不停地問A和B,請客的那個人當晚聯絡了他們的時候,還有哪些細節沒有告訴重案組。他們回憶了半天,B想起來了一個詭異的地方,當B回到住處的時候,A因為走錯了方向,先走了,男人主動提出免費陪他們,幫他們找工作。但是B得過且過的日子已經過習慣了,對工作沒有任何憧憬了,所以拒絕了那名男人。但是C聽到了報酬還不錯,就答應和他一起去了。

...

徐然微微睜開眼睛,白色的天花板從狹縫中進入了他的視線,十分刺眼。頭疼的厲害,是宿醉嗎?記憶很模糊,只記得喝完酒之後,就迷迷糊糊的睡下了,現在身上有些麻木,彷彿有無數小螞蟻在身上爬行。他用力的抬起腰,卻沒有任何反應,後背彷彿被什麼東西刺穿了,脊椎又酸又腫難受,顫抖的四肢彷彿被紮在了原地,動彈不得半步,整個人倒在了地上。陷入無盡的絕望。

晚上,警局的電話被打爆了!一個令人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有村民在田裡發現一具被遺棄在田野裡的男性屍體。村民在山上的果林裡忙了一天的植保工作。下山後,他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形物體斜斜地插在田野上。

起初,村民以為有人的稻草人被風吹走了。因為這個季節風雨說來就來,這種事情經常發生。所以,他打算幫助這個可憐的稻草人。夜色太黑,整個田地就像是一塊黑色的幕布,他小心翼翼的踏入了田野,抬起“稻草人”的那一刻,他驚慌失措,體重和手感都不對,手上傳來黏糊糊的溫熱,嚇得他連忙放下手,跑離了田地。在遠處喊了幾聲後,發現確實沒反映後,於是他用鋤頭把那人勾到草邊,並立即報了警。

幾道強光插入泥土中,強烈的白光照亮了屍體,法醫正專心檢查。黃捷拿起手電筒照亮了村民的褲腿。泥土分佈不均,鞋子上沾了一層厚厚的泥土,看得出來在田地裡很驚慌,他沒有說謊。吳智輝把A和B拉了過來。實際上,從早上接觸之後他們已經跟著重案組了。除了吳智輝擔心他們的安全之外,他們也很慌張,一時一刻都不敢遠離重案組的身邊。

看到屍體後,他們的臉色瞬間和失血了一樣,拼命點頭,就像雞啄米,嚇得說不出話來。

鄒若光咬著嘴裡的小手電,嘟噥地說出了結論。黃捷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弄明白。大致意思是死者從胸部到腹部有一個巨大的切口,還能滲出鮮血。死亡時間大約是兩個小時。但裡面的內臟完好無損。他舉起死者的心臟,白色的手套已經被鮮血染紅,“肝、脾、肺、腎不見了,只有心臟保持完整,冠狀動脈狹窄,心臟瓣膜變形。死者可能患有心血管疾病。同樣,頭髮也被剔除。但沒有浸泡在福爾馬林中。”

吳智輝想了想,說道:“這些無毛的細節,除了警察,沒有人知道,抄襲的機率很小。”

黃捷腦海裡回憶起之前的案件細節,大聲問鄒若光:“這個冠狀動脈和心臟瓣膜容易辨認嗎?”

鄒若光詫異的抬起頭,用沾滿血的手套指著心臟的位置,“很簡單,要不要給你看。”說完,他就要把手放在心口。

“不!”黃捷連忙喊道:“我就是問有沒有很多人知道心臟病?”沒有理由,任何證據都表明兇手對內臟有著近乎痴迷的喜愛,連大小腸都不放過的人,怎麼會留下一個完整的心臟!

“從事醫療保健的人會知道這一點。”鄒若光不太確定,當然,他只知道醫生肯定知道。

黃捷做了一個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的假設。“難不成是他發現死者有心臟病,所以拒絕食用屍體。”

每個人的腦海中都出現了一個詞——醫生!

死亡時間很近,按照過程,從殺戮,解剖屍體,整理屍體,丟棄。至少花了半個小時才完成。這也算一個偵查的方向,他最多隻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應該不會太遠。

黃捷用力地拍了下汽車中控,發洩內心的暴躁,:“老司機,你覺得他離我們有多遠。”

“你最近越來越暴躁了,該收斂下情緒了。”吳智輝餘光瞥了一眼黃捷,“不會超過100公里,車速太快晚上開車很危險,被監控拍到了,他不敢冒這麼大的風險。”

到達現場時已是10點30分,通往村子的道路只有一條筆直的道路,重案組過來的時候沒有遇到任何可疑車輛。由此推測,死者應該在8:00到10:00左右被遺棄在這裡。

這件事發生後,村裡的人都失去了睡意。散落的燈光漸漸亮了起來,淺草的蟲鳴聲和偶爾的狗叫聲被硬土上的皮鞋咔噠聲所掩蓋。黃捷敲開了一間屋子的門,開門的是一個農村婦女。銀髮與灰白的肌膚特徵過於明顯,積聚的風霜在她的臉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房子不大,但很深。這是一棟單層農村洋房。白熾燈的黃光被進門的風吹得搖搖晃晃,覆蓋了走廊。當黃捷進入房間時,他看到孩子躺在木床上,雙腿交叉,哼著歌,身邊的取暖器耀眼的燈光印在臉上。女人把孩子送到後面的房間睡覺,當乒乒乓乓跳動聲平息下來時,兩人開始了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