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捷從牆上的地圖上把死者照片一張一張拿下來,排成一列進行對比,發現每個屍體的死狀變化很多,從一開始的血跡遍體,到連身上的毛髮都修剪得很精細,“給女性補充鬍子,倒是符合這個弱小男人的行為,只能透過自欺欺人的手段來提升自己的滿足感,這一次又一次的手法改進,他可能還有前科。”

“也可能是從外國電視裡學來的。”鄒若光說道。

“最近的排查工作有一些可疑名單嗎?”吳智輝接過隊長遞過一個紅色的資料夾,上面有幾個失蹤女性的親密接觸者,他剛想繼續深入的檢視被黃捷一手蓋住資料夾。

“在完成犯罪行為分析前,不要檢視這些可疑人員名單。這會讓我們的判斷產生偏見。”

吳智輝咂咂舌,趕緊合上,比起武力,行為分析觀察還是一種學習狀態,這點他是比較相信這群搭檔。

“幾點能夠跟你們的摸排小組開個碰頭會。”鄭雅月問道。

“一般是下午5點匯總今天的搜尋結果。”隊長走到工作桌,手扶著間隔板,回答道,他的聲音有點重,感覺這些重案組的態度有一種高高在上的詢問,他也破過大大小小的案件,這種被人指揮工作的方式讓他有點難以轉變,但還是很快接受了,重案組組的行為分析他是見識過的。

隨著行為學的進步,越來越多的極端案件證實,行為分析是科學的,每個人的行為會表現出他的個性特點和生活狀態,一旦掌握了一個人的性格特點,就很容易推斷出他在既定環境中做出什麼樣的舉動,這也算是一種人性的“致命”弱點。

鄒若光思考了下,“那就是今天5點前要完成準確的犯罪行為分析。”

“沒有問題。”黃捷撓了撓腦袋。

隊長問道:“黃警官,你想從哪裡開始。”

黃捷指了指照片,“我們先從3年前的最後一處拋屍地點開始吧。”

拋屍地點在一個荒舊的老樓,開發商做到一半的時候,流動資金沒了,跑路了,只剩下幾根斜立的立柱支撐著一個天面。雨水滲下來,與原來的泥巴集合,形成了一些高高低低的“小包”,長時間沒人管理,變成了垃圾堆,又發生了拋屍案,最後就連流浪漢都不願意過來,成了荒地。

一群人到達這裡,踩著這些鬆軟粘稠的土地,一下子灰色的泥土就爬滿了鞋底。行為分析組在這些地方來來回回的走著。後背的警員小聲的討論著:“這些就是重案組嗎?就是他們抓住了碎屍案的兇手?”

“對,聽說兇手伏法的時候,外貌只有頭髮發生了變化,還是近期剪的,甚至連傢俱擺放的位置都被分析出來了。”

“你擱著演神話劇呢?”

黃捷一路走著,感覺周邊的環境慢慢模糊起來,就像一束陽光突然照進來,周圍的事物有一種海市蜃樓的漂浮感。

“31歲的小雨就是在這裡被發現的。”隊長從身後走了過來,轉向黃捷說到,“這裡有一個細節,與之前的受害者不一樣,她的指甲被人剪掉了。”

“他在試圖跟受害人有更多的接觸,希望受害人反抗,但又不足以傷害到他。”黃捷拿著死者照片對著前方的土地說著,照片上女性的脖子纏繞著厚厚一圈腰帶,旁邊備註死因窒息。“他那時應該才20出頭。”

“推斷的理由呢?”隊長問道。

“年輕人才會如此傲慢自大。”鄒若光神秘的解釋道。其實不難理解,人的求生欲會在死亡前爆發,稍不注意,自己就會在死者的反抗中受傷,留下不可磨滅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