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看著單膝跪下的黑衣女子,寧鈺驚愕不已,她都沒看清這人從哪兒來,就跟憑空冒出來似的。

燕時道:“往後她就跟著你,記住無論去哪兒都帶上她。”

發生了昨晚的事情,寧鈺早就尋思從哪兒弄一個武功高強的女護衛,眼下未來相公送,沒道理拒絕,再說徐壯雖然能打,但終究是男人,多有不便,而且徐壯有家室,以後也不好隨她赴任。

寧鈺看向黑衣女子,“你叫什麼?”

“白棠。”

“方才的事,你都瞧見了?”寧鈺指的是兩人親熱的一幕。

“是!”

寧鈺一噎,厚臉皮再也掛不住了偷偷發熱。

她嗔怪的瞟了眼燕時,對白棠道:“我不喜歡被人窺視,你自裁吧。”

白棠聞言,“刷”抽出腰間的軟劍,毫不猶豫朝自己脖子抹去,若非燕時出手將劍斬落,她已然橫屍當場。

見白棠沒有絲毫遲疑,面對生死神色未改全無懼色,寧鈺挺滿意。

……

知滿瞧見白棠,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她家冷酷無情的大公子。

有天早上,闔府奴僕都被叫到前院兒,還有幾十個掌櫃,學徒更不知多少,前院兒擠滿了人,眾目睽睽之下,大公子命人將犯事兒的兩個掌櫃和六個學徒當場打死。

那時候她才十二歲,好長一段時間天天做噩夢。

小姐身後這人的眼神,就跟那時候的大公子一樣冷漠。

知滿甩甩腦袋,小跑過來,看向白棠:“小姐,她是誰?”

正在點香的知意回頭,見到懷抱劍鞘,跟在寧鈺身後進屋,一臉肅殺森然,冷的跟塊兒冰似的白棠,也是心頭一驚。

寧鈺走到貴妃榻坐下,推了知意遞來的茶盞。

知意端著茶盞候在一旁,打量白棠左額頭三四寸長的疤痕,心想這是遭了多少罪啊。

“她叫白棠,是我的護衛,對外就跟你和知滿一樣,貼身丫鬟。”寧鈺看向知意:“回頭給她做幾身結實的衣裳——”說著目光移向白棠,“不是黑色就成。”

長的已經夠兇,再一身黑,怪駭人。

知意思量道:“要帶給二夫人瞧瞧嗎?”

在南里,是大夫人操持府中庶務,大夫人不在,二夫人便擔起了望京宅子裡的大事小情,入府的人丁合該讓二夫人過目登記。

寧鈺道:“不用。”

知滿提來沒有後跟的棕麻鞋,和現代的布拖鞋差不多。

“我從王府借了四個廚子,明天一早就過來,去告訴二伯母一聲。”寧鈺蹬掉厚實的菱紋綺履,換上輕便的棕麻鞋。

“太好了!”知滿顯得很興奮,“兩位夫人正為明日家宴發愁呢。”

明日徐寧城從東大營回來,請了二夫人孃家和三夫人孃家,在望京的親戚聚在一起,正式讓徐思源認祖歸宗,這會兒二夫人帶著丫鬟婆子還在廚房忙活,但幾個大菜,卻沒人做得好,有王府廚子掌勺再好不過。

……

國子監,上課前。

方含章坐到史昭允前方的座位,示意史昭允的書童離遠些。

書童麻利的擺放好書本、筆墨,退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