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大人只問你認與不認,休要顧左右而言他。”寧鈺厲聲打斷二老爺。

“不認,我不認識什麼王老漢劉老漢。”

寧鈺轉向李小英,“王李氏,你狀告徐厚載入室行兇,可他直言不識王發財,你再仔細看看,是他不是?”

“回大人,草民當日聽到隨從喚其徐二老爺,又說首富徐家,至於具體樣貌,當時夜色晦暗,歹徒又蒙著半張臉,瞧的並不十分真切。”

寧鈺“嗯”了聲,又道:“本官命你上前來,仔細瞧瞧這兩個人。”

“是。”李小英起身走到二老爺面前端詳。

“可睜大狗眼瞧仔細了!”二老爺對李小英怒目而視,對害自己平白遭罪的禍首,恨不得飛起賜她一記窩心腳。

觀察完二老爺,李小英走到半低著頭的徐厚添面前。

“抬起頭來!”寧鈺高聲道。

從四個捕快降臨杏花村那一刻,徐厚添就坐立難安,看到知縣換成寧鈺,更加如坐針氈。

先前之所以不怕姓李的寡婦告狀,主要是料定李潭觀李知縣不敢尋徐家的不痛快,根本不可能接狀子,就算迫於壓力接了狀子,憑那豬腦子知縣,也只會想到徐厚載死不認賬,然後勸說徐家出錢息事寧人,李潭觀不認識他,絕不可能想到他身上。

眼下知縣換成林氏那賤人的孫子,只怕恨不得他早點死,使勁往他身上潑髒水。

“啪!”

驚堂木震響傳來,徐厚添身形一震,慌忙抬頭,眼睛習慣性往右瞟。

“是他!”李小英指向徐厚添,滿目憎恨。

“是他推倒爹,把爹推到柴刀上殺了爹,扒我衣裳的也是他,我雖然沒有看清具體樣貌,但他的眼睛有問題,一直往右斜。”

徐厚添心中一驚,將視線擺正,強忍彆扭怒視李小英,“你這婦人休要胡說,我根本不認識你,也沒去過李家村。”

說著,視線不自覺跑到右方,用餘光看向寧鈺,“請大人明察秋毫,還草民清白。”

“請大人明察秋毫!”

李小英跪回去,雙臂前伸頭點地,行一個大大伏跪禮,將“明察秋毫”四字還給徐厚添。

杏花村這幫狗東西,艹他孃的,以前欺負老子孤兒寡母,現在連殺人也想讓老子頂黑鍋。

二老爺在心裡唾罵一句,義憤填膺道:

“鈺哥兒,我看不用查了,肯定是這孫子乾的,他們一家都是黑心狼狗肝,狼心狗肺的事情他們最在行,哈,還想栽贓嫁禍冤枉老子,鈺哥兒……”

“肅靜!公堂之上不得喧譁。”

師爺黃朝適時出言打斷。

寧鈺掃了眼擼袖子隨時準備幹架的二老爺,視線落在徐厚添身上。

“公生明在上,本官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來人,帶證人。”

不一會兒,差役將一個血人拖進公堂,扔在徐厚添身旁。

“勇哥兒!”徐厚添瞳孔巨震,撲向那人,然後滿臉仇視怨毒的盯著寧鈺,“徐寧鈺,你屈打成招,還有沒有王法?!”

“公然直呼朝廷命官名諱,按律掌嘴二十,來人,”寧鈺從籤筒取出一支令籤擲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