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給,錢大夫以後都不給她爹看病,他們家也不敢。

錢花了,她憑什麼不要一些好處啊。

但是隻花這一次她就已經挺不住了。

“劉大哥,錢大夫說你的骨頭想長好還得繼續吃藥呢,這點錢根本不夠啊,但我沒有更多了,怎麼辦啊?”

說著目光有意無意地看向門口的李重樓。

朱珏卻知道小花是真的沒錢了,那個女子每日的工錢是多少他都知道,而因為徐達的事,小花已經兩日沒去上工,根本一個銅板都沒有。

朱珏對喬美娘道,“先把剩下的藥熬了,到時候再想辦法。”

喬美娘沒從小花這裡得到保證以後會賺錢,非常失望。

但是她臉上沒有表現出來,體貼地道:“劉大哥我去給你煎藥,吃了藥病才能好得快。”

朱珏點點頭。

可喬美娘出門一看柴也沒了,她還要去打柴劈柴,這麼苦這麼累,她才不要做。

回頭看了看李重樓,既然這小賤人能去找大夫其實就是怕人死了,不會眼睜睜看著病人死的,她趁人不注意,悄悄地跑了。

李重樓站在廚房裡看得清楚,冷笑一聲,反正朱珏暫時死不了,她才不會管呢。

李重樓打算上山一趟,卻在這時聽見朱珏叫她:“小花,喬美娘是不是走了?”

李重樓想了想,靠在門框子上幸災樂禍,“你猜得沒錯,這就是你嘴裡的好姑娘,嘴上多麼疼愛你喜歡你,可因為不想砍柴劈柴,連藥都不給你煎,你可等著她吧,看她什麼時候把你伺候死。”

“人家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有苦衷,他們家那麼多事,可能先回去了。”朱珏說著,艱難地咳嗽兩聲。

李重樓心想佛不度要死的鬼,跟我什麼關係,祝福,成全。

她剛要動,朱珏卻道:“你……幫我把這個當了。”

說著從手裡貼身的衣物裡掏出一個玉佩來。

李重樓很好奇的接過來,雖然她對玉器瞭解很少,但是上面花紋裡有個比芝麻還小的地方用造型刻了名字,胡振峰。

這肯定不是朱珏的名字,那就是工匠留下來的。

這年代工匠地位低不能在器具上署名,但是一些大師總有辦法讓自己的名字流傳下去。

小花的記憶中,這應該是一位玉器大師的傑作,如今這位大師已經十年沒作品了,所以他的作品一件難求,價值連城。

這塊玉佩水頭也是極好的羊脂白玉,上面造型是一首定情詩。

怕她不識貨,朱珏坐起來,低聲,緩緩地解釋,“這塊玉佩是大師手筆,就算在窮鄉僻壤,也能開出三百兩銀子的價碼,你找個可靠的鋪子當成活當,還些銀錢給我抓藥。”

李重樓一笑,直接把玉佩丟在炕上,轉身要走。

她笑得輕蔑不屑,這可激怒了朱珏,朱珏不知道她為什麼又突然變臉,叫住她,“我只求你這件事都不行嗎?”

說實在的,只有小花的人品他信得過,喬美娘相貌再好,可終究沒打過金錢上的交道。

李重樓轉過身道,“你真的不明白嗎?我是在為我自己抱不平,一個玉佩很值錢,三百兩是吧?”

突然她眉眼壓下來,牙齒咬著帶著控訴,“你把我賣給徐二黑的價錢是二百兩,你並不是走投無路啊,你明明還有三百兩的玉佩可以當,但是你選擇把你的救命恩人給賣了,這是人能辦出來的事?”

“我跟你早就恩斷義絕了,今後你的生死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