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樓沒看他,伸出胳膊擋住趙園榮,然後拿出一張簽過字的紙彈了彈:“走可以,錢留下,你的嘴也不是屁股,總不能把自己說過的話當放屁吧。”

閔氏和老喬叔忍不住笑,這孩子這麼刁以前怎麼沒發現?

朱珏眼神詫異,顯然沒想到這丫頭竟然還罵起了人。

趙園榮破財免災,換還回來十八兩銀子,二兩他要當路費,然後連夜走了沒有停留。

李重樓點到即止,沒有痛打落水狗。

之後也沒什麼事了,她腳疼得厲害,打個哈欠跟閔氏等人道別。

閔氏抓住她的手忍不住哽咽:“花,嬸子不知道該怎麼謝你,等你叔好了嬸子跟你叔去你家看你。”

李重樓點頭道:“好說,讓叔快好起來吧,她也能為我做主。”

徐二黑那麼對原主,甚至是害死原主的直接兇手,她必須報仇。

閔氏明白,道:“等你叔醒了就能知道真相,如果真如你所說的,別說你不會放過他,我也不會。”

一個纖柔的女子,這話說得卻無比狠厲。

李重樓放心地走了。

天色很晚了,李重樓到家後打了水胡亂敷了敷腳踝就躺在了冰冰涼的炕上,家裡窮,被子也只有兩床,小花都給朱珏用了,自己只能蓋薄一點的褥子,還好剛入夏,晚上雖然有風但是不是那麼冷。

李重樓決定明天再好好清點下家裡的用品,必需品送給朱珏的,她都得要回來。

但是今晚實在太累了。

剛閉眼,房門開了,一個清冷的聲音不客氣地在炕邊響起:“又是要給徐達治病又趕走了大夫,我之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能惹事呢,我告訴你,事是你惹的,到時候出了事你可別來求我。”

朱珏這渣男不睡覺竟然送上門來捱罵。

李重樓蹭一下坐起來,朦朧中還嚇了朱珏一跳。

“你幹什麼?不服氣?”朱珏一臉爹相,怒氣衝衝。

李重樓道:“你說為什麼我把大夫趕走了沒人阻攔我?”

“你再說說,我出來的時候閔氏為什麼對我那麼客氣?”

朱珏眼神一滯,她真的會醫術,不可能,瞎貓碰到死耗子。

李重樓冷笑道:“那是因為我把徐達治好了,因為趙園榮是個庸醫,別人親屬都承認我的醫術,你算個什麼東西跑來質疑我?”

掀開褥子下地道:“我求個菩薩還能保佑我,我求你幹什麼?到了真章踩我一腳,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你自己搞搞清楚,你是我撿回來的,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能待著你就呆不能呆我當餵狗了你給我滾,少對我指手畫腳的。”

幾句話字字如刀,鋒利無比,像是要把自尊心踩成肉泥。

朱珏惱羞成怒,一臉的難以置信:“你這是在罵我?你,你,你瘋了不成,吃錯藥了。”

李重樓怒氣衝衝開門出去。

小花的房子是東西兩間,中間是廚房燒火做飯的地方。

小花雖然心繫朱珏,但是膽子小,從來不敢對朱珏有非分之想,朱珏又看不上村姑,所以他們兩個一東一西住著,直到進京之後才發生過關係。

如今還是清清白白的。

李重樓跑到東邊南炕把厚被子包起來,一回頭正好對上追過來的朱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