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第二天,軍營眾人就發現自家主公和夫人好像和好了,走哪都拉著手,親密無間的樣子。

司星聿:“……”

還是把水攪渾了好,他一個人顯然不能影響到這兩人之間的感情,小看溫昭瀾了,表面看起來不溫不火,背地裡哄人這麼厲害!

元婼關於昨晚發生的事已經忘了大半了,但是記得同樣喝醉酒的寧月依稀說過一句:沒有睡不服的人。

寧月:?我說過嗎?

到了早上見溫昭瀾不生氣了,還溫和的關心她,和她有說有笑的,元婼心下鬆了口氣,說起來這還是她和溫昭瀾成親至今有六年了,這還是第一次鬧別扭,感覺怪新奇的。

元婼一邊訓練手下士兵,一邊用餘光去看坐在樹蔭下處理軍中賬冊的溫昭瀾,溫昭瀾似乎感受到了元婼的目光,抬頭和元婼四目相對,露出一個淺笑。

路過的元瑛很不理解的問寧月:“月月,溫昭瀾和阿婼不是吵架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好了?”

寧月望天,她醒來後忘了昨晚說了什麼,但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不過現在看來不管是好話還是歹話,都是有效果的話,元婼和溫昭瀾這不就和好了嗎?

但是某個人看起來很不開心,寧月悄悄看了眼站在陰暗處的司星聿,搖了搖頭,小年輕就是沉不住氣,再足智多謀的人面對感情那也是個愣頭青。

在外巡視多日的祁默終於回來了,自從溫昭瀾回來之後,祁默就請命出去巡視了,目的就是為了避開見到溫昭瀾和元婼我,祁默知道自己對元婼的心思見不得人,以前也藏的很好。

可司星聿這一出讓祁默無限擴大了內心的慾念,原來不是非溫昭瀾不可的。

這個想法一出現在祁默腦海中,祁默就忍不住在心裡問:那為什麼不可以是他。

同時又生出一股背叛後的羞愧,他的命都是溫昭瀾給的,如今卻要肖想溫昭瀾的妻子,這兩種念頭在祁默心裡互相沖擊,讓祁默陷入糾結當中,他不該生出背叛溫昭瀾的想法,又不願意放棄喜歡元婼這件事。

最重要的是祁默反複問自己,為什麼司星聿可以,他不可以,明明他比司星聿認識元婼更早,甚至比溫昭瀾更早認識元婼,為什麼他不可以?

這個念頭反反複複折磨著祁默,祁默開始盡量避免同時見到溫昭瀾和元婼兩人,怕自己藏不住。

只是他身為一方主將也不能一直在外,總是要回軍營的,這樣一來就無法避免了。

祁默壓下心中的思念,沉默著去見元婼:“主公,寧城那邊很安靜。”

元婼收了槍,接過溫昭瀾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汗說:“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來之前寧城一直挑釁不斷,不可能這麼多天沒動靜,霧林那邊如何?”

祁默道:“鄭焦親自帶人進去了。”

元婼頓住:“鄭焦親自進去?霧林肯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派人繼續盯著。”

祁默點頭,元婼還要繼續說什麼,溫昭瀾就嘆氣拉著元婼的手說:

“阿默一連幾日在外,這才回來,有什麼事也該叫阿默休息休息再問。”

元婼這才反應過來,之前祁默一直不太說話,但辦事十分牢靠,元婼下意識忽略了祁默這次出去了好幾天沒回來的事,頓時一拍腦袋:

“看我,都忘了,阿默,這幾天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其他的事等你休息好了再說。”

祁默想說不用,但是見到溫昭瀾和元婼如出一轍關心的眼神,祁默又把話嚥了回去,沉默的點了點頭,轉身回去了。

元婼看著祁默的背影十分感慨:“阿默真是一個十分靠譜的大哥,松年還真是慧眼識英才。”

溫昭瀾想了想說:“阿默其實很可憐的,那都是十五六年前的事了,我那時候去山上給母親供長明燈,給父親求平安符,下山的時候下雨了,馬車滑,隨從叫我下馬車等雨小了再走,免得雨天出事。

“我那時候就在路邊的涼亭多雨,阿默從旁邊的密林沖出來,渾身沒一處好的,衣服上都是血,明明比我大三歲,卻看起來比我還小,那時候他摔倒在我面前,爬起來就要跑,後面還有兩個兇神惡煞的壯漢追過來。

“我讓人攔住了那兩個壯漢,那時候世道也不好,索性我身上有錢,花了點錢把阿默買了下來帶回府中,父親見了阿默就說阿默絕非池中之物,安排他和我一起上學讀書,又請了人教他武藝,阿默果然沒有辜負父親的期望,十五歲初入軍營就顯露了自身的才幹,將泰州軍管理的很好。

“那時候你還沒來呢,父親是想著我身體不好,不能習武,就想著讓阿默輔助我管理的。”

說著溫昭瀾露出幾分感慨,手握住了元婼的手,側頭對元婼說:

“阿婼,時間過得很快,我們這一生裡能在一起的時間少之又少,昨天我忽然就想著,這短短的一生我為什麼要因為旁人和你生氣呢?阿婼,答應我,以後有事不要瞞著我好嗎?不管是什麼事。”

元婼緊了緊手心認真的點頭:“好,不會瞞你的。”

祁默回到自己的營帳解開衣服,給身上的傷換藥,傷口快好了,還有許多陳舊的傷疤。

剛換上幹淨衣服,就聽到親衛在外面說:“司先生?你來找我家將軍嗎?”

“不錯,你家將軍方便嗎?”

祁默對著外面說:“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