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星聿的來信說黎洲那邊聽說吳璋叛逃原州,立馬發兵逼近,連殺原州五個將領,紹良急了,越發恨起吳璋來,又怕黎洲攻破原州,慌忙派使者往泰州來了。

元婼:“阿默,我們去見見那個使者。”

祁默看了一眼信,跟在元婼身後去見原州使者。

原州來人名叫丁仲,是紹良手下的一名謀士。

元婼坐在上首,笑眯眯的並不開口,她不說話,自然有人開口。

荀椒是之前越山招攬的謀士之一,年方十七,嶺洲荀家人,荀家被赤軍屠戮,她因為在家中不受重視,翻了個小錯誤被送去尼姑庵裡反省逃過一劫,後來大兗滅亡,荀椒聽聞泰州在招攬有志之士,她知道泰州主將也是女子,因此大著膽子趕到泰州自薦。

越山在泰州坐鎮,就讓荀椒跟著元婼到了越州大,荀椒長著一副和善的面孔,臉蛋圓圓,眼睛也時帶笑,那嘴說起話來是真不饒人。

丁仲臉色表情不太好看,沖著元婼拱手施禮的時候,那臉都要扭到天上去了。

荀椒看了看元婼,然後開口道:

“莫不是主公這營帳是拿什麼稀罕物紮的?我瞧這位原州使者怎的瞧入神了?難道原州連個紮營帳的東西都少見?”

丁仲臉色更難看了,他純粹就是看不起女子,這次紹良原本不是派遣他來尋求結盟的,只是黎洲那邊來勢洶洶,紹良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只剩下丁仲得空,來之前,紹良叮囑過許多邊,叫丁仲收斂些,莫要壞事。

誰知丁仲到了這裡壓根不知道什麼叫收斂,被元婼晾了一會兒,再見元婼面上壓根藏不住。

加上被荀椒一刺,丁仲眼睛一瞪就要甩袖離開。

荀椒見狀冷笑一聲:“原來你們原州人都是這般毫無禮儀的野蠻之輩。”

丁仲怒氣沖沖的看著荀椒:“某不與女子論長短!”

這話一出,連元婼都笑了,敲了敲椅子的扶手說:

“阿默,送他回原州,問問紹良是什麼意思,信上說的到好聽,來與我泰州結盟共同擊潰黎洲,我瞧他不像是來合作的,倒像是來接仇的。”

丁仲指著元婼就要破口大罵,祁默冷著臉隨手拿了抹布堵了丁仲的嘴,把人拎出去了,當真按照元婼的命令把丁仲五花大綁丟到了原州的地界。

荀椒見人走了有些擔心的問元婼:

“主公,剛才我說的話會不會與人結仇?”

元婼搖頭:“不會,放心吧,紹良如今可不敢與我們翻臉,原州那邊傳信過來,紹良吃了許多敗仗,原州城池丟了三座,他如果真這麼硬氣敢和我們翻臉,那也不至於丟了三座城池,準備好,不出幾日,原州必定會再派人過來。”

荀椒眼睛亮了,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那主公,到時候我如何說話?收斂些還是不用收斂?”

元婼好笑的看著荀椒:“你……算了,到時候看來人是誰,倘若來的還是今天這樣目中無人的,就隨你。”

荀椒連連點頭。

元婼繼續處理軍中的公文,有越山條件的一些比較重要的軍情送過來,一部份是黎洲的,一部分是中州北境與遼人的。

黎洲的公文元婼暫且放在一旁,先看了遼國的情況。

北邊的情報元婼有一段時日沒看了,這會兒看來才知道,遼國幼主登基,太後掌權,南院大王和北院大王各掌一半兵權,北院大王耶律靖率兵直逼邊境,樓星辰親往邊境坐鎮,將遼兵擋在關外。

在此看到樓星辰的名字,元婼伸手摸了摸左肩曾經傷過的地方,嘆了口氣,繼續往下看,耶律靖出手狠毒,樓星辰和耶律靖交手幾次各有勝負,中州那邊因為樓星辰守著邊關,還算平靜。

從情報當中,元婼分析得出,紹良倘若去想樓星辰求助的話,樓星辰不會抽兵來原州,遼兵本就兇猛,再抽調兵力只怕會讓耶律靖兇猛的反撲過來。

那邊丁仲回到原州之後見了紹良當即添油加醋的把事情告訴紹良,絲毫不提自己完全沒有求人的姿態,並且瞧不起元婼的行為。

紹良果真大怒:“一介女子安敢欺我!”

說完就要派人去中州找樓星辰求助。

司星聿看了一眼沒勸,去就去唄,半路派人攔截就是了,反正這使者到不了中州。

紹良發現派出去的使者一去不回,失去蹤跡,黎洲那邊又攻下原州一座城池,紹良徹底坐不住了,慌忙找來司星聿尋求良策。

司星聿故作憂慮:“丁大人之前只怕是老毛病犯了,惹怒了泰州元將軍,原州之事迫在眉睫,大人,你只怕要放低些姿態,再派人去泰州。”

紹良思來想去,發現只能按照司星語說的去做,否則原州必敗。

“依餘先生之間,該派何人前往?”

司星聿笑了起來:“某不才,願為大人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