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婼故作為難,最後下定決心般看著吳璋說:“吳將軍對我有恩,元某不是忘恩負義之輩,越先生,放了吳將軍,贈金送他離開,莫要為難。”

越山著急的看著元婼:“主公!”

元婼已經拿了鑰匙放吳璋出來了,放了人之後才說:“越先生不必多言,放他走。”

越山嘆氣:“也罷,既然主公已經決定了,我也沒什麼好勸的。”

吳璋出了籠子,深深的看了看元婼,鄭重的表示:

“元將軍,你放心,今日之恩他日必報,原本在下是打算和元將軍比試過後再做決定的,奈何在下確實有要緊事必須回原州,倘若再耽誤下去,我那小妹只怕生死難料了。”

元婼愣了一下,雖然知道吳璋急著回去甚至開口求他了肯定有內情,她也是想要從這裡賣吳璋一個人情,等到下次擒獲吳璋也好順利讓吳璋歸附於她,以她為主,但她沒想到是這樣的內情,元婼沉默了一會問吳璋:

“你妹妹在原州?”

吳璋點頭:“大旱的時候我爹孃沒了,那時候我小妹才四歲,我帶著她好容易逃到原州參軍活了過來,後來我屢次立功,在大人面前掛了名,大人說我家也沒個大人,就把小妹接去了刺史府交由大夫人教養,我每旬都去看她,確實比跟著我這個粗人好。

“如今我戰敗被俘,幾個月都沒了音信,倘若再不回去……”

元婼從吳璋沒說完的話裡聽出來了,倘若吳璋不回去,吳家小妹輕則被拋棄,重則被殺,不管是哪個結果,吳家小妹都不會有好下場,元婼嘆了口氣對吳璋說:

“罷了,吳將軍快些回去吧,倘若有什麼要幫忙的盡管開口,希望吳將軍早日和家人團聚。”

吳璋沖著元婼行了個大禮,拿起自己的武器就走,走出營門的時候又回頭認真的對著元婼說:“元將軍,你是個很厲害的人,泰州很好,百姓都安居樂業,倘若有機會,在下希望在您的麾下效勞!”

說完吳璋上了馬頭也不會的往原州去了。

越山搖了搖扇子說:“沒想到這吳璋還是個重情義之人,難怪他願意在紹良那等陰毒之人手下效勞,吳家小妹在紹良手裡一日,吳璋就不會另投他主,主公,他日戰場相見,不可留情。”

元婼點頭道:“知道了,現在想來,之前我第一次把吳璋打下馬來作勢要殺他的時候他卻要求饒,後來關了他,他又絕食明志,原來如此,他怕自己死了吳家小妹沒了依靠,後面被俘又想著倘若不死,只怕吳家小妹也沒了活路。”

越山滿臉感慨:“果真是個人有個人的難處啊。”

司星聿不緊不慢的走過來:“你們把原州打下來,殺了紹良不就好了?”

越山現在看到司星聿就頭疼,沒好氣的說:“說得容易,紹良手下那二十萬大軍是吃素的嗎?”

司星聿聳肩:“用計啊,原州和黎洲離得可比泰州近多了,還能一石二鳥,用原州消耗黎洲的兵力,摸清楚黎洲的底細,後面不管那邊贏了,我們都能坐收漁翁之利。”

元婼琢磨了一下,覺得可行,主要是她目前還沒做好和樓星辰對上的準備,倘若先把原州和黎洲打下,再去北伐……

越山便說:“既然如此,你說要如何挑撥,別光開口不幹活,既然你已經決定效忠主公,那就該叫主公看看你的才學,還有關於主公的天命之說你宣揚出去了沒?”最要緊的是司星聿飛說要給元婼當小,越山雖然看起來不太同意,心裡想的卻是就算當小那也該拿出元婼能心甘情願接受的能力來,自古以色事人的能有什麼好下場?

因此越山就想讓司星聿在元婼面前展現自己的優勢,好叫元婼心生好感。

司星聿笑眯眯的看著元婼說:“師兄放心,不出月餘,主公乃天命之人一定能傳遍各地,另外主公若是信我,我就走一趟,兩個月內必有結果。”

元婼幹脆的點了頭,司星聿見狀故作傷心:

“原來主公這般不待見我嗎?答應的這麼幹脆。”

元婼:……這人怕不是腦子有什麼毛病。

下一秒就見司星聿忽然正經起來拱手道:“主公放心,待我回來之日,原州和黎洲必定開戰。”

元婼笑了起來:“好,我和越先生在此靜候佳音。”

司星聿也沒帶許多人,只帶了自己的道童梧桐離開泰州往原州去了。

元婼和越山也開始處理琊洲那邊的事

之前王時見天下大亂,決定率琊洲依附泰州,主要是形勢在這裡,倘若他不主動依附,元婼遲早也要動武的,那還不如識時務些,還能維持兩方的關系。

最重要的是,王時自從王家被屠戮殆盡之後,就熄了爭權奪利的念頭,一門心思都在想怎麼搞錢,而且他眼光不錯,看得出來元婼非池中之物,也有豪賭一把的心思,倘若賭贏了,保他家五代之內無憂。

便是賭輸了也沒什麼,左右他家就剩下他和新娶的夫人及幼子,王時也早就安排好了幼子的後路,因此王時幹脆的把琊洲的三萬兵馬交接給了泰州。

現在情況有些不太對,之前王時隔三差五來信問越山和溫昭瀾下次出海有何囑託,或是想要什麼,如今半個月過去了,王時一封信都沒來。

溫昭瀾把情況和越山一對,再和元婼一商量,都意識到琊洲只怕有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