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

元婼回過神來,翻身下馬說:“無事,是遼人的血。”

這時後面跟著計程車兵來回:“主公,墜在馬後拖行的遼人快沒氣了。”

元婼大步回頭,看著奄奄一息的遼人將領,一路拖行讓此人身上的肉都磨掉了一層,整個人血肉模糊,十分可怖,元婼過來的時候這人就斷氣了,元婼一槍捅穿此人的喉嚨厭惡的開口:

“就這麼死了便宜你了!”

祁默還是頭一回見元婼這樣狠戾的樣子,不由得上前詢問:

“將軍,你……”

元婼抿了抿嘴,叫人把屍體丟去喂野獸,等屍體被拖走了元婼才平靜些,跟著祁默往回走,邊走邊說:

“以前我不是說我和阿瑛被遼人擄走,後來逃出來被樓校尉所救嗎?我們能逃出來也是因為雲娘姐姐搭救,她也是被擄去的女子,在遼營受盡折磨,那時候樓校尉夜襲遼營,我還有阿瑛帶著雲娘眼看就要逃出來了,可是遼人追來,雲娘姐姐把我們推走,自己回身拖住了那些遼人,我和阿瑛才能順利跑出來遇到樓公子。”

祁默怔愣,許久才說:“原來如此,難怪……”

司星聿慢悠悠的從營地往外走,和回來的元婼遇個正著,眼神在祁默和元婼之間來回打量了一圈,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隨後開口道:

“主公是不信任我嗎?為何避開我帶人去夜襲?”

元婼愣了一下,其實她並不是不信任司星聿,她早就說過用人不疑,既然同意司星聿留下,又有越山在,盡管她對司星聿一直抱有某種不明的警覺心,但元婼很清楚,那不是懷疑,元婼想了想,司星聿現在算自己人,那還是解釋一下比較好:

“沒有不信任你,只是一時沒習慣身邊跟著個出謀劃策的。”

司星聿見元婼沒有對他冷著臉,而是心平氣和的說話,頓時高興起來,不動聲色的擠開祁默一本正經的說:

“此次雖然滅了遼人,但泰州擁有火藥一事也瞞不住了,好在外人並不清楚火藥內情,主公欲成大事,就該在此時先發制人,利用火藥,宣揚天命在主公,天下百姓大多愚昧,畏懼神佛,火藥猶如天罰,主公此次作戰雖然規模不大,其中內容卻大有可為。”

說著司星聿真的認真起來,確實是在為元婼考慮,他第一次看到元婼的時候就知道元婼野心不小。

元婼停下腳步,認真的看著司星聿,示意司星聿繼續說下去。

被擠開的祁默安靜的跟在兩人身後,時不時注視元婼的背影,原來他不在的這一年多,元婼身邊又多了很多能幹的人。

司星聿思索了一下笑著對元婼說:“主公信得過我,此次作戰,主公不幸遇險,以寡敵眾,身中數箭,危機時刻,天降神罰,落入敵營,主公獲勝歸來,半月後天降隕石於泰州,上刻‘天命女主,平定亂世’如何?”

說完司星聿還不忘回頭不太走心的對祁默說:“祁將軍,抱歉啊,這段故事裡把你隱去了,你不介意吧?”

祁默:“……無妨。”

元婼奇異的看著司星聿,不得不說,司星聿這個辦法雖然有些誇大其詞,但很有用,甚至可以說,司星聿確實懂她,放佛能看透她所有的野心。

司星聿笑盈盈的看著元婼,大有元婼一點頭,他立馬就能把這件事辦的妥妥當當。

元婼點了點頭:“好,司先生確實如越先生所言一般聰慧過人。”

司星聿忽然側身低頭湊近元婼說:“主公叫我阿聿,叫先生多見外?我不喜歡主公叫我先生。”

元婼皺眉,不太明白司星聿又抽什麼風,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元婼並沒有過多糾結,順著司星聿的意思說:“好,阿聿。”

司星聿好看的臉上全是滿意,在他看來,這是個很好的開始,元婼會一步步陷進來,等到元婼察覺的時候他已經順利達成了自己的目的,成為元婼的入幕之賓。

快進營帳之前,元婼忽然想起了什麼餓,問司星聿:“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會醫術?”

司星聿當即點頭:“當然,我所學甚多,醫術不在話下!”

元婼鬆了口氣,把跟在身後的祁默拉過來說:“阿默的傷有些嚴重,我來的匆忙也不曾帶藥,司……阿聿,你既然醫術精湛,勞煩替阿默看看,別叫他留下暗傷。”

司星聿臉上的笑容僵住,看元婼神情認真,便有些不情不願的轉頭看向祁默,聲音冷了許多:“祁將軍那邊坐,我好好替你看看傷。”

祁默看了看元婼,想說他的傷不重,換幾次藥就好了,只是看著元婼有些擔憂的神情,祁默還是跟著司星聿去了一旁,讓司星聿替他看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