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元婼去了營帳就看到泰州軍大小將軍副將都在,祁默在主位坐著,元婼不在的時候是祁默代掌泰州軍營,見元婼回來,祁默就起身讓元婼坐在主位。

“將軍,你可算回來了!”

元婼還沒坐穩,就有人著急的開口了,元婼看過去,是左將軍江義,元婼問:

“我離開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你們看起來哥哥面色凝重,莫非泰州不保?”

這話一出,營內幾個校尉將軍左將軍有將軍都安靜了。

越山搖了搖羽扇笑眯眯的說:“主公說笑了,我等不才,卻也不致於主公一走就丟了城池。”

說完又看向幾個臉色不太好看的將領調侃:“我說什麼來著?主公是泰山崩於眼前面不改色,就你們著急,這不是故意嚇唬主公嗎?”

越山頓了一下漸漸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還是說你們看主公是個女子,又欺她年幼故意為難於她不成?”

祁默眼神也銳利起來,眼角下彎,一言不發的注視著被越山三言兩語說的不吭聲的一行人。

元婼敲了敲桌面:“越先生想來言重了,諸位將軍必然沒有這個意思,便是有這個意思,只管直說,我並不強留。”

越山把羽扇插回腰間道作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是了,主公說的有理,泰州小小的地方怕是不夠諸位將軍施展手腳,俗話說良禽擇木而棲,主公英明,確實不該誤了手下前程。”

祁默看了兩人一眼,也反應過來,這兩人是要清理軍營內生出異心的人,先前老溫太守還在,他主管泰州軍的時候,這些人還算安分,不敢明裡找事,再加上三年大旱,各地都差不多,離了泰州也沒更好的去處。

現在卻不一樣了,幹旱過去了,泰州地方不大,又不富庶,加上老溫太守去世了,剩下溫昭瀾元婼二人做主泰州,一個體弱,一個女子,軍營中自然有不服氣的。

元婼卻不是任由屬下欺到臉上的性格,一進來就明白了是什麼情況,和越山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把原本要刁難元婼的幾人架了起來。

最開始講話的江義實際上是個直性子,被人挑撥了幾句當槍使,見人不說話,又聽出來元婼和越山的語氣不太尋常,也皺了眉,抱拳道:

“越先生說的什麼話?我只是著急軍需,前兩日糧官說我們下一季度的軍餉都發不出來了,將軍怎麼就話裡話外要我們走的意思了?”

越山頭疼的看著江義,這個江義說他聽不懂好賴話吧,他又聽得出來一點,說他懂得懂吧又不分場合,越山輕咳一聲:“江左將軍你先坐下。”

江義看看元婼又看看面色不太好看的其他同僚,欲言又止,他有些疑問,明明是在說軍需的問題,怎麼看起來又不是說軍需了?越山按著江義的肩膀讓人坐下,江義把話嚥了回去,算了,晚些再問也一樣。

元婼眼神掃過一幹人等:“諸位考慮清楚,我們好聚好散,不願留下的,找松年領盤纏離去,我不會為難你們,願意留下的倘若還有異心就休怪我無情。”

說完元婼就起身出去,她從琊洲回來軍需的事就暫時解決了,這次賺的錢加上府衙存餘足夠軍營下半年開銷,所以目前軍需根本不是問題,她想要的是一個上下一心的泰州。

元婼出去之後,越山意味深長的掃了眾人一眼,也跟著出去了。

祁默也要走,就被人叫住。

“祁將軍,你就甘心被一個女子騎在頭上嗎?”

祁默回頭看過去,是車騎將軍壽賢,此時正滿臉為祁默著想的表情看著祁默。

“祁將軍,原本你才是掌管泰州一萬五千將士的人,如今被一個女子截□□公子也就罷了,他是老太守唯一的血脈,可元婼她憑什麼?祁將軍,難道你就甘心嗎?”

壽賢說的十分誠懇,彷彿要一心效忠祁默。

祁默只是不愛說話,又不是傻子,撇了一眼壽賢說:“我效忠的是公子。”說完就大步離開,同時也像是在說服自己,他只是報答溫昭瀾,心裡對元婼不該有的想法都是他的錯覺。

壽賢見祁默走了,氣的咬牙,很快又壓下火氣,看向其他人:“你們怎麼看,以我之見,這泰州是待不下去了,幾個黃毛小兒怎敢騎在我們頭上,軍需告急都不見他們上心,我們跟著這樣的人能有什麼前途可言?難道大家來參軍為的不是有朝一日建功立業嗎?”

江義覺得這話不太對頭,索性站起來說:“我去找阿瑛問問去。”

壽賢嗤笑一聲:“你去問元瑛那個傻子?你不是也傻了吧?”

江義不高興了,冷哼一聲就走,他覺得這個壽賢才是傻子,不然壽賢怎麼連元瑛都打不過還有臉說人家是傻子,再說了,他雖然是個直腸子,但也是能看懂臉色的,就他們將軍那個淡定的態度,江義覺得泰州是個不錯的地方。

壽賢見江義走了也不留,只是對其他人說:“諸位,我便是要走也不會讓姓元的那女人好過,自古以來哪有女子投身軍營的道理?她元婼到好,哄的老太守認了她當兒媳婦,又哄的公子對她言聽計從,仗著有幾分姿色勾的祁默那小子也甘願居於婦人之下!

“簡直狐媚,我定要把她拉下來!”

剩下的人分成了兩派,一派贊同壽賢的話打算搞事,另一派認為老溫太守的安排沒有問題,不願意參合,離開大營打算趁著溫昭瀾還在軍營,去元婼和溫昭瀾面前表明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