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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樓宇說著嘆了口氣，他原本以為後半輩子也算是卸甲歸田有個安生晚年了，誰知又遇上這等事情。

元婼抿了抿嘴：“將軍，天亮之後我和阿瑛護著你下山，我們回京找公子。”

樓宇看了看周圍的親衛說：“也罷，這裡待不下去，不能讓辰兒遠在京城還要為我等擔憂。”

“天一亮我們就殺出去。”

天矇矇亮的時候，山下亮起了火光，赤軍圍山。

樓宇從山上看了一眼說道：“不好，只怕他們要燒山。”

說完就立馬做出決斷，撕下一塊衣服碎片，寫了血書交給元婼說：

“你們逃出去之後，回京把這個交給辰兒，告訴他，當斷則斷，不必像我一樣！”

元婼接了血書說：“將軍，這話您自己和公子說，我和阿瑛會護著你殺出去！”

樓宇大笑：“當日辰兒把你們撿回來還真撿對了，日後好好照顧辰兒。”

說著就把元婼和元瑛兩人往後面峭壁上推去，一邊交代：“這個懸崖下有路可以逃出去，順著藤蔓往下爬，千萬小心，此後你們能不能活著見到辰兒就聽天由命，我一生戎馬被逼至此，只恨不能馬革裹屍，快走吧！”

說著強行再元婼和元瑛腰間綁了藤蔓，把兩人推下懸崖。

元婼還想爬上去，卻見樓宇拿著弓箭對著她：“快走！”

見到樓宇這樣，元婼急了：“將軍，我們一起走，這裡可以逃出去的話，我們都可以逃出去！”

樓宇搖頭，他一直坐著說話就是因為腿上中了數箭沒辦法走：“我身上有傷，腿也斷了，只怕下不去，況且那些人在搜山，若是搜到這裡，砍斷這些藤蔓，我們一個都跑不了。”

元婼記得附近似乎有駐軍，沒錯，她去搬救兵來救人！可是元婼沒算到，如果駐軍有用，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元婼側頭對元瑛說：“阿瑛，我們快點，去找人來救將軍。”

元瑛點頭，兩人快速往下爬，甚至不敢抬頭看，只想著早日搬來救兵解圍

踩到崖底的時候，天又黑了，元婼一刻不敢停，拉著元瑛就跑，剛出懸崖，她們就看到了山上的火光，焦臭的味道順著夜風傳來，圍山的叛軍在哪裡嬉笑著。

元婼瞪大眼睛，聽到風聲依稀傳來幾句零碎的話語：

“留幾個人守著，我們回去和將軍會和……”

“那這裡的事怎麼和將軍回報？”

“哼，這還用我教？將軍下的令屠殺氏族，我們是聽命辦事。”

“可是，這個……”

“行了！少廢話，快走。”

元婼死死的捂著嘴，盯著領頭的那人看，她要記住那個人。

圍山的人漸漸撤走，只留下了八九個人在這看著，以防有人逃出來。

元婼拎著刀，慢慢摸了過去，趁人不備，手起刀落解決了幾個，元瑛配合的很好，兩人把留下的八九個人都解決了。

山上的火還在燒，元婼一刻不敢停的去軍營求助，只是到達軍營才發現駐軍早就撤了，元婼一咬牙又回到懸崖下面往上看，盼望能看到樓宇好好的逃了下來還能爽朗的對著她們笑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可元婼只看到幾具跌落的屍體，身上還有燒傷的痕跡，元婼沒看到有樓宇，抱著希望，忍著眼淚和元瑛把人埋了。

做完這些，元婼又回到山前，爬上山去找樓宇，盡管她內心知道，樓宇兇多吉少，可即便是屍首她們也該找到安葬，日後回去告訴樓星辰。

樓宇死在他們分開的地方，燒焦的屍體無法辨認，只有手上那杆槍昭示身份。

元婼拉著元瑛淚流滿面，跪下磕了三個頭，挖了坑埋了，豎了一塊燒焦的木頭，刻上了樓宇的姓名，安葬樓宇之後，元婼和元瑛就踏上了回京的路，不管如何，她們要回去見樓星辰，告訴樓星辰這裡發生了什麼，殺死樓宇的是誰。

下山後元婼摸了一把眼淚對元瑛說：“我們回京城找公子，將軍死了，公子不能不知道。”

元瑛點頭，兩人朝著京城的方向走，可是元婼只走過一次從京城出來的路，回去的時候一不小心走錯了路，反倒離京城越來越遠。

元婼看到泰州兩個字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走錯了，泰州和京城是兩個方向，相隔千裡，她和元瑛走錯了路。

“阿婼，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到京城見到公子啊？”

元婼愧疚的看著元瑛：“阿瑛，我們走錯路了，這裡是泰州。”

元瑛摸了摸肚子：“阿婼，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