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貫魚與師伯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想到一種可能,「炸燬界域傳送陣的,不僅有迦丘兀蘿,還有你們的有意推動?」

「沒錯。」沈圭的神魂在燈焰中忽閃忽閃著,他道:「新界心剛剛長成有了靈識,當時為自保一分為二,另一半落入極淵之底遍尋不著。

剩下的一半也受損極大,當時整個天南界多處山崩海裂,極淵下的鬼氣邪氣迅速向外擴充套件。

就連天巫山的荒獸,都藉機肆虐凡間。

天南界一半以上高階修士,都隕落在與淵底鬼魔的鬥法之中了。

極淵不穩,高階銳減,這種情況下我們必須閉界,才能有時間休養生息。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閉界時出了意外,為了不讓迦丘兀蘿那幫人搶佔傳送陣,商議之後,御水殿掌門不得以趕回傳送島,最終自爆毀了所有。」

章和:「你們就沒有想過,萬一後人開啟不了傳送陣,天南界就再也沒有人飛昇了。」

「那你來說說,十萬修士中有幾人能成功飛昇的?」沈圭一句話問得章和啞口無言。

沈貫魚倒是挺佩服這些前輩的果斷,很多時候高階修士為了晉階和壽元,是不會考慮低階的。

她道:「各位前輩高義。」

「呵呵。」只有沈圭自己知道,他們中很多是不贊成的,主要因為自己從仙界回來,被自己和支援自己的人壓制住了,當年那些人才勉強同意閉界。

這時,妙言再度求救,章和怒目看向她所在的那盞燈,道:「妙言,聯盟已經調查到,是你引了鬼修上來天南的凡界,大批凡人死傷,城池因你們而成鬼域。

你在這裡,就當是在聯盟領罰吧。」

「不是我不是我。」妙言極力撇清,「是古幽王,他很早以前就分割出一份元神在外,自我幼時就一直潛在……」

隨著妙言的述說完畢,沈圭道:「當年,我們有承諾過他以真身鎮魔後,到一定時間會放他離開的。

只是,界心一直未復,我不敢也不能放他出去。

爾今他能順利脫逃,除了在外面破了天罡陣,也是因為界心迴歸和九龍石重現組陣的原故。」

沈貫魚眨眨眼再眨眨眼,和敖羨兩個面面相覷:原來她們助星星迴家,還無形之中解了古幽王的困。

章和拱手道:「前輩還有未竟之事麼?沒有的話還請放我們離開。

古幽王是個記仇的,當年參與圍剿他的人雖已隕落,但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報復到後輩們身上。

首當其衝的,應該就是你們沈家和御水殿後人。」

沈貫魚心下一凜,糟了,爹孃和五律真君在一起,都是古幽王的重點打擊物件。

她還未請求離開,妙言就尖叫道:「帶我走,帶我一起走。

我知道古幽王的那份元神在誰身上,可以幫……」

「你個老妖婆花言巧語,到這時了還替古幽王瞞著掖著,一點誠意都沒有,憑什麼帶你走?」敖羨可沒忘了自己以前差點被古幽王奪舍的事。

它刷刷幾下給妙言那盞燈扔下好幾層隔音罩,滿意的道:「這下清靜了。」

然後飛近沈圭:「我能把我爹帶走麼?」

「不能。」沈圭拒絕道:「這裡的燈盞,除卻有和你爹一起下界的仙人外,大部分燒的是極淵裡那些十階以上的鬼魔。

它們,有的還會死灰復燃,只有你爹的龍筋在此,才能壓制住它們。」

章和再次道:「前輩,還請讓我們離開,我須將這邊的事上報,您玉簡上說的……」

她話都未說完,沈圭這邊已將冥息石扔給了沈貫魚,並且燈焰一漲間,就把幾人傳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