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貫魚的眼睛看向延伸地底,又望不到頭的臺階,神識卻是三百六十度的掃過周遭好幾圈。

當她注意到兩邊臺階每隔十二層,兩邊都有形狀各異的泥雕妖獸,其中有一階就是泥獸時,不禁傳音給章和:「師伯,這裡會不會就是我們原來見面那會兒呆的地方。

先前的湖水,包括大石臺又傳我們到的山谷,都只是幻象?

而我們,其實一直都困在一個地方沒有離開過。」

章和微微頷首:「關鍵在那個石臺上。

還有,可能和敖羨也有點關係。」

「石臺是陣眼。」沈貫魚想到了,「跟敖羨沒有關係。」

章和:你說的不算。

可他們越往下走,沈貫魚越覺得神識受限,「師伯,你看得到盡頭麼?」

「看到了,下面是兩扇木門,門釘是按九宮八卦排列的。」章和說話間,抓緊沈貫魚的手腕道:「現在開始,我走一步,你跟一步,不能走錯。

青王,要不你先到小魚的乾坤屋?」

青蓋的神識早已注意到,他們已經來到門釘上銅光對映的邊緣,「不用,我的前後蹄不會走錯的。」

這裡都出現天仙級別的仙人了,不定後面還有什麼情況發生。

它是來保護沈貫魚幾個的,不能離她們太遠。

青蓋又暗自分出神識,看了眼在自己空間轉來轉去的追風,傳音其稍安勿躁,大家沒事。

沈貫魚踩著師伯的腳印下臺階時,她的師祖一準星君,已經把方圓千里的棲蘭草都拔光了,也不見傳送出現。

最後還是趕來報到的辰水,把自家發瘋的師父帶回了護域結界內。

「師父,你拔了那些靈草有多大用?」

「不拔更沒有用。」一準實際上是在怪自己沒有用,好好的徒孫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見了。

子雍在袖內連連掐指,還勸道:「師伯別急,小魚應無大礙。」

這時,修習天演術的孔易星君,被袁出帶到他們身前道:「一準道友,來來來,讓孔道友看看辰水的面色,看看你家徒孫究竟如何了?」

「他十算九不準,還說小魚的是水火既濟,初吉終亂。」一準不領情。

孔易諷刺道:「你準你來算。

我讓你別去拔那株剩下的草,你偏去拔掉,這才徹底失了你徒孫的蹤跡。

天地無常,有過物者必濟,故受之以既濟。物不可窮也,故受之以未濟,終焉。

範圍天地之化而不過,曲成萬物而不遺。所有的卦象都不是一成不變的,你動了不該動的,我還怎麼算的出?」

一準老臉一紅,他當時太心急了:「算不出來就別找藉口。」

「哼,一塊靈石不給,當我願意給你算。」孔易星君甩袖走人。

一準看到他真大步離開,忙用靈力戳戳徒弟。

辰水無奈的和師兄對視一眼,追上孔易星君說好話。

孔易星君也是有脾氣的,說不算就不算。

「你們放著知道的不問,求之玄之又玄的卜卦,傻不傻呀?」這會,困在陣內的南覓已經醒來多時,她日行一事把知書又揍一頓出氣後,對著經過陣外的辰水感嘆。

被揍得牙疼的知書也道:「算卦能把個人算盡,就不是算了。」她就是被個算卦的忽悠,才背棄了合作,動了沈從雲守護的龍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