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韓司白的臉看了一會兒,回過神來。

“我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你確定嗎?”

韓司白的笑容和語氣裡都含著一絲縱容意味:“當然。”

“嗯,這可是你說的哦。”葉挽星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哥哥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吧,想吃什麼?”

“我想吃螺螄粉。”

“......”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最怕小臉突然變綠。

葉挽星看著韓司白的表情,一臉平靜:“你自己說的,我想吃什麼都可以。”

“嗯......”

韓司白抿唇,陷入沉思。

是啊,他怎麼就把螺螄粉這個神奇的東西給遺忘了呢?

在他的認知裡,那根本不是一道食物,而是一個生化武器。

葉挽星見韓司白半天沒說話,知道他肯定接受不了螺螄粉,拍拍屁股準備走人。

“別這麼慌,我開個玩笑而已,都這個點兒了也不一定非要吃東西,免得明天早上起床臉浮腫,我先回宿舍了。”

說完,葉挽星抬腳就走,思考著待會兒吃什麼小零食墊巴墊巴就得了。

經過韓司白身邊時,她的手腕被一隻手拉住。

“不行,要吃,不然你會餓得睡不著覺的。”

說話的人語氣堅定,葉挽星腳步頓住,轉頭和他對視。

拋開別的不說,他的確很瞭解她,知道她是易餓體質,最合適的飲食方式就是每天少食多餐。

所以才這麼苦心孤詣地頻繁投餵她。

嗯?等等,她為什麼要用苦心孤詣這四個字?

他苦個屁。

男人這種生物才不值得同情。

“吃什麼?”葉挽星問。

韓司白看著她的眼睛,沉默了好幾秒,彷彿是在給自己加油打氣一般,終於成功說出了那三個字——

“螺螄粉。”

葉挽星眼神裡閃過一絲驚訝。

她一直都很喜歡吃螺螄粉,和韓司白在一起之前就已經喜歡了。

但口味清淡還有潔癖的他卻完全無法接受這個東西,一是因為湯汁油膩且辣,二是因為酸筍的味道。

但葉挽星顯然不是一個會在男人和美食當中放棄任何一個的人,小孩兒才做選擇,成年人什麼都要。

所以她每次想吃螺螄粉的時候都會堅持把韓司白叫上一起,他可以不吃,但必須陪著她一起去店裡。

畢竟談個戀愛就是要整整齊齊。

說起來,這人每次都會抗議,但每次都會在她的強迫之下抗議無效,屈服之後陪她去店裡,然後戴著口罩坐在對面老老實實看她吃。

韓司白見葉挽星許久沒說話,以為她沒聽見,於是又極有耐心地重複了一遍。

“挽挽,我們就去吃螺螄粉,好不好?”

這個小心翼翼徵求她意見的“好不好”,就很要命,葉挽星迴憶往事的思緒終於被拉回來。

她看著他的眼睛,從目光裡面看到了害怕她拒絕,甚至是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思索兩秒,葉挽星開口答應:“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