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兄長,汝懼死呼?(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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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河見到對方分出兩船一前一後直衝己方而來,連忙對船家徵詢到:“船家,能否避讓躲開他們?”
船家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烏鴉嘴,說什麼中什麼,也哭喪著臉回道:“小哥,我這只是一艘行船如何跑得過有帆的戰船,再者不跑還罷,若是跑不掉被抓住惹惱了江賊可是有殺身之禍的。”
“船家,你之前說交了買路費,江賊就不再糾纏,可是真的?”孫策握了握腰上懸掛的古錠刀,突然問道。
“這……,我也是剛剛操持這份營生,之前所說也多是道聽途說,不過,眾人皆如此所說,應當不假……的吧?”船家卻有些猶豫起來。
離得稍近,兩方也隔著雨幕看清了對方的情形。
江賊一方,兩艘戰船一前一後來者不善,數十名小嘍囉持刀弄劍氣勢洶洶。
而孫策一方,除了三人外只有船尾處站著兩匹馬靜靜的沐浴在細雨之中安靜的吃著面前的草料,不知危險已然逼近。
“喲,還是兩個小雛兒,小雛兒別怕,只要乖乖的奉上買路費,大爺保管你們無事。”江賊首領看到了孫策兩人的年輕不由得放下了心中的戒備,咧嘴戲弄道。
孫河雖然性子沉穩,但是畢竟年輕,怎麼能經得住這樣的嘲弄,當即大怒就像拔刀相向,但是奈何形勢所迫不得發作,只能緊攥佩劍漲紅著臉。
而孫策聞言同樣面色不愉,但是握住刀柄的右手卻鬆了下來。
小不忍則亂大謀,他有任務在身必須要在規定時間趕到壽春,現在時間已經不太寬裕,現在聽到江賊只要錢財不害性命,便決定破財免災,避免誤了自己的大事。
而就在這時,被另一波江賊圍攻的客船也發現了這邊的情況,對客船上的人來說,孫策他們的行船就如同救命稻草一般,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
船艙中的女子也顧不得矜持,連忙出聲連連哀求道:“江賊謀財害命,我等命不久矣,祈求來者救我性命。”
女子的聲音嬌嫩且清脆,哀求之下更增添一份我見猶憐之情,這不由得讓守在一旁的獐頭鼠目呼吸一陣急促,眼中淫光更甚。
而孫策聽到女子的呼救,不由得眉頭一皺,心中有些猶豫起來。
雖然這種橋段,在他上輩子,他也沒少遇到過,他所處的元朝雖然科技變得更加發達,但事實上和這個漢末的亂世沒什麼區別,一樣的腐朽和混亂,暴力、毒品、槍戰和死亡籠罩在大多數窮人身邊。
這樣的事情的他見得多了,他的血早就冷了,心也自然而然的變硬了。
但是自重生以來,最讓他感到珍貴的,不是問鼎天下的機會,也不是突然出現的系統,而是在富陽的茅廬之中,一家人其樂融融的親情。
在前世,他是一個不被人需要的落魄演員,孤身一人的敗犬。
在這裡,他是一個被母親疼愛的兒子,被弟弟崇拜的兄長,被妹妹需要的大哥,雖然他們愛著可能只是自己的身體並不是自己的靈魂,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感覺到溫暖,而想要守護這份溫暖。
這一刻,女子的聲音彷彿和自己身處曲阿的兩個妹妹的聲音重合,這讓孫策猛地在心中劇烈的天人交戰起來。
而在此時,之前發現孫策三人的小嘍囉,眼睛突然一亮,指著行船後面的馬匹大叫道:“二當家你看,他們居然還有馬匹。”
“哦!”江賊首領順著手指看去,眼中貪慾大盛,江東少馬,任何馬匹都可以賣上大價錢,遠比一般的打家劫舍賺的多。
“二當家你看,特別是左邊那匹花鬃馬神駿異常,定是匹寶馬,一定價值不菲。”
“大哥正好缺一匹坐騎,老子看這匹花鬃馬就合該大哥乘騎,小弟們留人不留馬,留馬不留人,給老子搶了他們。”
“二當家,咱們是水賊,大當家要坐騎幹嘛?騎著馬坐船嗎?”那指馬的嘍囉面露不解,出聲問道。
這不由得江賊首領的氣勢陡然一頓,氣得他甩給問話的小嘍囉一電炮:“就你話最多,等會回寨罰你不許添飯。”
而孫策聽到江賊要奪自己的馬匹,眉毛一挑,不由得笑了,這是釋懷的笑容。
孫策轉過頭去看向已經快要被憤怒氣炸了的孫河,不由得笑著出來:“兄長,汝懼死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