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秀的話讓洛封相當意外。

他不僅意外於顏秀這句話的內容,更意外於這句話背後所包含的深意。

不等他回過神來,顏秀的聲音就繼續在他腦中響起,言語間隱隱帶著點說不清的複雜情緒。

“在我們當中,戴康算是一個比較特殊的人物。”

“他的特殊之處不光光在於他原本就擁有很強的格鬥實力,更因為……他這個人很特殊。”

聽顏秀把這段話說完後,洛封就按照筆記上記載的內容,適時地插了句嘴:“我在這上面並沒有看到戴康具備格鬥能力的記錄,倒是看到他死後,他的房間遺留下了一些被燒燬的女人衣物……你說他特殊,是不是因為這個?”

“你有看到上面寫到他的那位男同伴嗎?”顏秀語氣古怪地問。

“嗯。在這上面有記錄。”洛封點點頭,緊跟著臉色忽然也變得有些怪異,他好像想到了什麼。

“那個人算是他男朋友吧。”

果然,顏秀語出驚人地說了一句。

然後她又沉吟一下,改口說:“不對。那個人應該說是‘被害者’才對。”

“被害者?”

“嗯。因為這個人,他其實不是同性戀者,在我們居住酒店期間,曾經出現一些比較齷齪的事,他就是當事人之一。我們後來才知道,他是被戴康武力脅迫帶來酒店的。”

不知道為什麼,聽完顏秀的話後,洛封的腦海中就勾勒出了一副威武雄壯的女土匪形象,只不過這位“女土匪”,其實是個男的。

“也就是說,那個人不喜歡他,他卻強迫人家當他的……男朋友?”

“嗯。我這麼跟你說吧,戴康他有很嚴重的女裝癖,他這種癖好不止是平時的打扮穿著那麼簡單,甚至是讓他不惜找了一個正常人來‘充場面’。”

洛封的眉頭不由皺起,“他是跨性別者?”

“不!”誰料,顏秀斬釘截鐵地進行了否定,“他就是一個單純的心理變態而已!”

“心理變態?”

“你之前算是和他有過接觸,估計你以為他變成那個樣子是因為成了鬼吧?實際上不是,他生前就是那個德性。他的女裝癖完全屬於精神病的範疇,只要有人當面對他顯露出任何的異樣,他就會把那個人往死裡打。聽不得別人說他醜,還喜歡追逐年輕的男人,對方不順自己的意就要打要殺,這種人不是心理變態是什麼?更何況他也並不認為自己是女性,他純粹只是愛美而已。”

一聽顏秀這麼說,洛封也算是徹底會過意來。

他抱起雙手,靠在椅背上盯著筆記本看,嘴裡低喃:“所以說,楓林酒店的老闆實際上是替戴康背了鍋?他被戴康附身後,戴康借用他的身體殺了那些遊客,甚至我還在酒店中遭到了他的襲擊……鄭素之所以當時會出面阻止我殺掉酒店老闆,是因為她知道酒店老闆是無辜,她不希望我殺了無辜的人?”

顏秀沉默了片刻,便輕輕嗯了一聲。

“那麼又有一個新問題來了。”

洛封坐直身體,揮手開啟遊戲揹包,從揹包中取出“嶗山道”石頭,端正地放到了自己面前。